燕飛解釋道:“秘人有一套獨特鍛練精神的方法,令他們的心神隱秘難測,除非他們把心神投注在我身上,否則我對他們亦難以生出感應。兄弟!請恕我無能為力。”
拓跋圭沉聲道:“你剛擊敗她,我才不相信她不對你生出異樣的感覺,憑著這點聯絡,你該有辦法找到她。”
燕飛發呆片晌,然後打量拓跋圭,平靜的道:“她的心已經死去,沒有人可令她有任何感覺。”
拓跋圭愕然道:“她的心已死去?你在說甚麼呢?”
燕飛滿懷感觸的嘆道:“因為她最愛的人,已被她親手毀掉。小圭!聰明點吧!讓她在你心中永遠地留下最完美的印象,在現實裡,沒有人是完美的。”
拓跋圭皺眉道:“誰是她最愛的人?”
燕飛苦笑道:“你對她的認識,最好止於那次回憶,明白嗎?”
拓跋圭頹然道:“明白!唉!你也該清楚我的心情。”
燕飛道:“這才是我認識的拓跋圭,現在沒有甚麼事比復國更重要,對嗎?”
拓跋圭點頭道:“當然如此!當然如此!”
稍頓又道:“至少你該告訴我如何讓她俯首認輸吧!”
燕飛道:“因為另一個比她更超卓的秘人,投向了我這一方,令她覺得再不可能有作為,所以選擇退出。”
從小到大,他從沒有向拓跋圭說過半句假話,今回是破天荒第一次,為的是儲存拓跋圭童年時的美麗回憶。拓跋圭對万俟明瑤知道得愈少,對拓跋圭愈是有利。
拓跋圭回覆平時英明神武的形態,道:“你是否指墨夷明的徒兒向雨田?”
燕飛訝道:“你從何處聽來的?”
拓跋圭有點尷尬的道:“是楚無暇告訴我的。”
燕飛露出凝重的神色,道:“你是否愛上了楚無暇?”
拓跋圭避開他逼人的目光,搖頭道:“我自己也弄不清楚。唉!這該從何說起呢?”
燕飛道:“楚無暇竟然知道有關墨夷明的事,這更證實我的猜想,竺法慶該是魔門的人,楚無暇亦不例外。”
拓跋圭皺眉道:“魔門是甚麼古怪門派,哪有人自稱為魔?”
燕飛解釋清楚後,道:“照我看楚無暇今次來投靠你,又肯獻出佛藏,縱然沒有報復之心,也是不懷好意,你對她要有戒心,最好是疏遠她,否則後果難料。”
拓跋圭斷然道:“此事我自有分寸。除了你燕飛外,我對任何人都有戒心。好哩!你是否留下來助我?”
燕飛曉得可以說的話已說了,再不肯罷休,只會變成爭拗,嘆道:“我還要趕返南方,解決孫恩的問題,不讓孫恩左右我們的成敗。運金子的事,你交給崔宏去辦,肯定他辦得妥貼。”
拓跋圭道:“現在離與慕容垂決戰之期,只剩下三個多月的光景,這是假設慕容垂於雪融後立即啟程,領軍來犯?我們該如何配合呢?”
燕飛道:“你有甚麼打算?”
拓跋圭道:“直至今夜之前,我想到的仍是避其鋒銳的游擊戰略,但剛才聽得秘人全體撤返沙漠,我又另有想法,決定倚城而戰,與慕容垂正面硬撼,當然我會充分運用從紀美人處得來的情報,令我們以更靈活的策略,儘量削弱慕容垂的實力。”
燕飛沉吟道:“慕容垂今次來是對付我,或許他不把千千帶在身旁。”
拓跋圭笑道:“他可以放心嗎?可以把她們主婢留在甚麼地方呢?只要你們荒人裝出虎視眈眈,窺伺在旁的模樣,保證慕容垂不容紀美人離開他視線所及的範圍。”
拓跋圭最關心的是如何擊敗慕容垂,而非拯救千千主婢。燕飛雖聽得心中有點不舒服,卻沒有真的怪他。因為復國一向是拓跋圭心中的頭等大事,從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