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令他體內真氣運轉不息,更引導他的真氣回輸到她體內去,陰陽調和,迴圈不休,他的功力在迅速回復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時間。
唇分。
任青媞嬌喘細細的伏在他懷裡,馴服如羔羊,香唇湊到他耳邊輕柔地道:“我在進來前已抹掉地上的印跡,又仿你的足印弄出你逃往村外的佈局,不過以孫恩的高明會很快發覺是我在弄鬼,隨時會回頭。”
劉裕發覺自己差點忘掉孫恩,此刻得她提醒,有若從美夢中甦醒過來,回到危險冷酷的現實。
不知如何,他的腦筋特別靈活,抱著她的雙手緊了一緊,找到她的櫻唇再嘗一下,生出犯罪般的墮落快感,一手拿刀,另一手環著她的腰,從地上彈起來,低聲道:“我們來個禮尚往來,由我纏住他,你則覷準時機從旁突襲,由於他沒想過我有同夥,更發夢也想不到那人還是你任大姐,我們至少有兩、三成機會,總好過獵物般被他追捕。”
任青媞整個嬌軀與他貼個結實,仰頭看著他嬌媚的道:“你不怕我撇下你嗎?”
劉裕灑然道:“也沒有法子,一切看老天爺的旨意。”
任青媞欣喜的道:“你長得不算好看,可是卻非常有男性氣概,令人嚮往不已。”
劉裕聽到最後一句禁不住心中一蕩,暗忖女人或許是最奇怪的動物,竟會在這等生死迫於眉睫的時刻,還有空去計較男人是否好看。
風聲再近。
劉裕輕拍她粉背,沉聲道:“去吧!”
屠奉三從後門悄悄離開的當兒,燕飛和紀千千並騎從刺客館大門外馳過。
燕飛表面輕鬆自如,一副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的神態,事實上卻是心情複雜,諸般念頭閃過腦海,身旁的美女、邊荒集現時反覆不安的形勢、隨時降臨的兵災人禍,結合而成一種非比尋常的感覺,與東大街愈聚愈多正為花妖之亡而狂歌熱舞的邊民形成強烈和不協調的對比,令歡樂蒙上不散的陰霾,未來再沒有人能捉摸,包括他燕飛在內。自曉得屠奉三沒有中計,他便感到落在下風,而赫連勃勃於一夜間冒起成為邊荒集的大英雄,更使他對未來失去把握,他彷佛已嗅到失敗的氣味,而他根本沒有改變的能力。
可憐他還要把千頭萬緒的紛亂心思收攏起來,裝出胸有成竹的樣子,在此有若置身於怒海激流般於任何一刻舟覆人亡的情況下掙扎求生,直至一敗塗地的時刻。對自己的生死他並不放在心上,唯一的願望是能令紀千千主婢不受傷害,引於龐義等人又或拓跋族人,他們既身為荒人,便該勇敢地面對邊荒的一切危機和兇險,這是每一個踏進邊荒集的人該有的心理準備。對他而言,紀千千主婢的不同處,在於是他把她們帶到邊荒集來,他燕飛必須承擔責任。
紀千千勒馬收韁,喜道:“回到家哩!”
燕飛隨她轉入堆滿木料的重建場址,倏地發覺一人從龐義精製的大圓桌處站起來歡迎,兩邊尚有龐義和小詩。
他朝紀千千瞧去,發覺她嬌臉的血色褪得一滴不剩,香唇微顫,美眸透射出矛盾和複雜的神色。
忽然間,他已知道等待他們的是甚麼人。
劉裕現身門口,瞧著孫恩掠至眼前,心神靜如止水。
孫恩仍是那副仙風道骨、超然於眾生之上的神態,不單不似正追殺敵人,也不似在趕夜路,只像名士派的玄門高人,忽然動了夜遊的雅興,湊巧路經此地的安閒模樣。
由他襲殺任遙,擊傷劉裕,至大破王國寶和任青媞的聯軍,一直至目下般灑脫不羈的氣度,彷如神仙中人。只觀外表,絕聯想不到他是南方本土世族的最高領袖,以道術把反對僑寓世族和司馬皇朝的所有本土勢力聯結在他天師道的大旗下,成為建康最大的威脅。
可是劉裕偏偏曉得眼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