譙奉先道:「現在我們有兩個頭痛的難題,一個是劉裕,另一個就是桓玄那小子。」
譙縱雙日殺機大盛,冷冷道:「如果不是我們向他痛陳利害,今早桓玄便會自立為帝。這小子真不成材,不明白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一朝得志便原形畢露,我真怕他壞了我們的大計。」
譙奉先道:「現在想殺他也不容易,這混蛋比任何人更怕死,出入都有大批親衛高手保護。」
譙縱嘆道:「我們怎都要忍他一陣子,待收拾劉裕後,才可進行對付他的大計。」
譙奉先道:「事實上我們幫了劉裕一個大忙,精心設計下殺死的,全是劉牢之最得力的心腹將領,令劉牢之更是孤立無援。」
譙縱問道:「劉裕實力如何?」
譙奉先道:「只以北府兵論,兵力該不超過七萬人。謝玄在世時,北府兵達十萬之眾。謝玄去後,司馬道子致力削減北府兵,令北府兵降至七萬。現在留在海鹽一帶的北府兵約二萬五千人,其它北府兵部分駐守壽陽等重要城池,照我猜測,現在劉裕手上的兵力只在二萬人之間。可是要精確掌握劉裕的實力,必須把荒人計算在內,而那根本是無從估計的。」
譙縱道:「要供養一支二萬人的部隊,劉裕辦得到嗎?何況劉裕尚要支援另一支身處戰場的二萬大軍。」
讓奉先道:「我不敢低估劉裕這方面的能力,他極受鹽城一帶群眾的歡迎,又得到佛門和地方幫會的支援,加上神通廣大的荒人,大有可能解決糧資軍須上的種種難題。當然!這種情況絕不會持久,如果我們封鎖京口上游,又派軍進佔廣陵,供應上的問題肯定可以把劉裕拖垮。」
譙縱欣然道:「這麼說,心急的不是我們而是劉裕,只要我們守穩建康,劉裕便不得不冒險反擊,在我們團結一致下,劉裕絕對沒有機會。」
譙奉先頹然道:「但我卻擔心會被桓玄這小子搞砸了我們的大計。淑莊的一套之所以能奏效,全因能深深打動建康的高門,令他們相信桓玄會顧及他們的利益,再加上淑莊的影響力,故水到渠成。若桓玄不依原定的計劃,會令建康高門離心,若與劉裕裡應外合,我們將重蹈司馬道子的覆轍。」
譙縱道:「著嫩玉想想辦法。」
譙奉先點頭道:「只好如此。」
譙縱沉吟道:「如果能刺殺劉裕,可一勞永逸。」
譙奉先嘆道:「我還未告訴你,今回劉裕是有燕飛隨行的。」
譙縱遽震無語。
譙奉先看著譙縱,也是欲語無言,由此可見燕飛對魔門的鎮懾力。
譙縱嘆了一口氣,道:「現在我們是與時間競賽,只要能令桓玄暫緩稱帝,使建康的高門相信他只是到建康來撥亂反正,我們肯定可擊垮劉裕。除嫩玉外,你也要在桓玄身上多下點工夫,反而我不方便和他說這方面的事。
因為攻陷建康後,他對我的猜疑已大幅增加。哼!桓玄是絕對不宜與之共事的人。」
譙奉先道:「還有一件事令我擔心。」
譙縱皺眉道:「希望不是太壞的訊息。」
譙奉先頭痛的道:「真的很難說。照我看桓玄對謝玄的女兒謝鍾秀很有野心。」
譙縱失聲道:「桓玄不會這麼蠢吧?害死了王恭的女兒還不夠,還敢去碰絕對碰不得的謝鍾秀?你憑甚麼作出這樣的判斷?是否桓玄親口說的?」
譙奉先道:「我的看法錯不了哪裡去,桓玄派出高手去監視謝家,又特別提拔謝混,向謝家示好。以桓玄一向對謝玄的妒忌,他怎會做這種事呢?」
譙縱道:「此事也非沒有解決的辦法,便由淑莊出馬去迷惑他,教他暫時對別的女人沒有興趣,只要拖至劉裕落敗身亡,他愛怎樣失德壞政,由得他沉淪墮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