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其中一賊掃過來的目光。
此時船身輕顫,改變航向,拐彎朝大海的東北方駛去。
劉裕設法記牢所處的方位,揣測賊巢該在離岸不太遠的島嶼,因為坐的這艘沙船絕不直遠航深海。同時心中大訝,既然賊巢非是在偏遠的海島,因何卻能避過本地官府、幫會和沿海漁民的耳目呢?腳步聲漸近。
劉裕探頭一看,兩個海盜正沿右舷朝船尾走來,連忙審視形勢,到兩盜來到酒罈所在的右方,這才從左邊俯身急行,一溜煙般進入敞開的小船艙。
船艙分上下兩層,上層是四個艙房,人聲從其中一個艙房傳出來,是兩個女子對話的聲音。
劉裕把耳朵貼上鄰房的房門,肯定房內無人後,小心翼翼推門閃入房內。此時他把呼吸調節得若有如無,踏地無聲,因為只要稍有疏忽,像女刺客那樣的高手,縱然沒有警戒之心,也會自然生出感應。
掩上門後,劉裕靠門靜立。
房內只有簡單的裝置,中間處擺放了一張榻子,靠窗處是兩椅一幾,門旁的角落放置大櫃。
劉裕正要運功竊聽隔鄰的對話,體內真氣早依意天然運轉,收聽得一字不漏。
一個粗啞刺耳的女聲道:“小姐今次送給焦爺的肯定是最好的賀禮,最妙是焦爺還以為小姐尚須一段時間爭取何鋒的信任,哪想到小姐己為他立了大功。”
嬌笑聲響起,道:“男人誰不好色,我‘小魚仙’方玲耍幾下銷魂手段,便勾了何鋒的魂魄。噢!還未到嗎?真想看到老大驟見何鋒首級驚喜的模樣。”
劉裕心中暗歎,又是美人計。同時曉得此女是焦烈武的私寵,只不知焦烈武對她迷戀的程度。不過聽她悅耳的聲音,配合她的豔麗和動人的體態,兼之武功高強,即可肯定是令人迷戀的尤物。方玲令他想起任青媞此女的武功當然不是任青媞的級數,但也差不了多少。想不到海盜裡竟有如此高明的女性高手,由此可推想焦烈武的厲害。
該是侍婢的女子道:“菊娘不是哄小姐你歡喜,自小姐來後,焦爺整個人不同了。我侍候焦爺這麼多年,從未見他對其他女人像對小姐般,對小姐他肯定是動了真情。小姐真的可以迷死男人,連我都看得心動。”
方玲笑罵道:“你敢向我嚼舌頭?小心我向老大告你一狀。”
船身忽然抖動起來,在海面左搖右擺。
劉裕移到窗旁,探頭外望,前方隱見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冒出海面,竟然是個孤島。
菊孃的聲音傳人耳內道:“快到哩!遇上霸王島的急流了。”
劉裕心中大喜,知道終尋得賊巢。
焦烈武的拿手兵器是霸王棍,此島以霸王命名,不用說也該是焦烈武海盜團的秘密基地。此處之能夠保密,與因霸王島而來的急流定有關係。
隔鄰的方玲道:“我們的老大是最不平凡的人,別人將急流視為畏途,他卻以急流來做最佳的掩護。任官府水師船如何龐大,如不熟急流水性,也難免舟覆人亡。”
劉裕心中一動,再探頭外望,沙船正在不斷改變航向,似要繞往海島的另一邊。他仰望夜空,找到北斗七星的位置,緊記著沙船行走的角度方位。
菊娘道:“焦爺是有大志的人嘛!他視小姐如珠如實,不但因小姐美麗可人,更因小姐可以作他的好幫手。”
方玲道:“現在天下大亂,正是有志之士乘勢而起的好時機。天師軍剛攻陷會稽,還殺了那胡塗蟲王凝之,朝廷自顧不暇,我們的機會終於未了。”
劉裕乍聞壞訊息,心神劇震,腦裡一片空白,像失去思考的能力。對王凝之他並沒有感情,可是卻不得不擔心謝道韞母子和到了會稽去的宋悲風。
一時間他再聽不到隔鄰的對話。
孫恩失利於邊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