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而是對方乃蓄勢而發,他卻是匆匆臨急應戰,形勢緩急有別,高手相爭,勝負就決於此毫釐差異。
隨著蝶戀花朝前疾劈,木屑被劍氣摧得改向橫飛,像被中分的水流般,一點也濺不到燕飛身上。
「當」!
燕飛渾身劇震,雖劈中矛頭,仍身不由主地被矛勁帶得向後飛退。
「碎」!
前門粉末般濺下,現出一個滿臉麻子、散發披肩,不高不矮卻是肩寬背厚的粗脖子匈奴惡漢,左右手各持至少重五十斤的鋒利巨斧,見狀暴喝一聲,雙斧有如車輪般前後滾動直往正在飄退的燕飛背脊劈來,沒有絲毫留手,務要置燕飛於死地。
燕飛早曉得會陷進如此後門有虎,前門遇狼的腹背受敵險境,他的退後正是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化去後門來人的勁力,好應付從正門攻來的突襲。
後門的敵人現出身形,他的下頷唇邊全是鐵灰色的短硬鬍髯,像個大刷子,頭頂卻是光禿禿的,臉色蒼白得異乎尋常,一對眼睛卻是冷冰冰的,似乎無論看到甚麼仍都無動於衷。體型高瘦,可是持矛的雙手卻似擁有無窮無盡的力量。
燕飛心叫糟糕,他已從兩人的兵器和外型認出對手是誰,高彥那小子所謂值一錠金子的情報只兌現一半,此兩人在北方大大有名,任誰一個踩踩腳足亦可震動邊荒集。
使雙斧者便是高彥所說有「豪帥」之稱,苻堅手下猛將沮渠蒙遜;另一人則是苻堅另一猛將,以「萬煉黃金矛」名震西北,被譽為鮮卑族內慕容垂、乞伏國仁以外最了得的鮮卑高手禿髮烏孤。
「叮」!
燕飛反手一劍,出乎沮渠蒙遜料外的挑中他最先劈至的巨斧,一柔一剛兩種截然不同又互相矛盾的真氣,透斧襲體,以沮渠蒙遜的驚人功力,在猝不及防下亦大吃一驚,斧勁竟被徹底化去,變得一斧虛虛蕩蕩,用不上半分力道,另一斧卻是貫滿真勁,一輕一重,難受至極,不得已下只好橫移開去。
匈奴幫的戰士在兩人交手的剎那光景,早擁進三、四人來,見沮渠蒙遜受挫移開,立即補上空位,刀矛劍齊往燕飛招呼,不予他絲毫喘息的機會。
燕飛明知身陷絕境,仍是夷然不懼,忽然旋身揮劍,畫出似是平平無奇的一劍。
禿髮烏孤此時變化出漫天矛影,鋪天蓋地的往燕飛攻來,眼看得手,豈知燕飛的蝶戀花畫來,不論他如何變化,仍再次給對方畫中矛尖,登時無法繼續,更怕對方乘勢追擊,突破缺口,收矛稍退。
其他匈奴戰士各式兵器亦紛被掃中,只覺對方劍刃蘊含的力道非常古怪,把自己的力道不但一筆勾銷,還被送來能摧心裂肺的勁氣硬迫得慘哼跌退。
沮渠蒙遜勁喝一聲,重整陣勢,運斧再攻,豈知燕飛劍氣暴張,只聞「叮噹」之聲不絕如縷,在眨幾眼的高速中,燕飛似要與沮渠蒙遜比較速度般連環剌出七劍,劍劍分別命中他左右雙斧,封死他所有進手招數,還把他再度迫開去。
然而燕飛自家知自家事,禿髮烏孤和沮渠蒙遜確是名不虛傳,他施盡渾身解數,仍沒法損傷任何一人分毫,且真元損耗極巨,再支援不了多久,若讓兩人成其聯手之勢,他是必死無疑。
正門處匈奴幫的戰士潮水般湧進來,後門仍是由禿髮烏孤一人把守,且守得穩如銅牆鐵壁。剎那間,他清楚曉得唯一生路,就是拚著自身傷殘,也要闖過禿髮烏孤的一關,劍隨意轉,蝶戀花化作漫空劍雨,如裂岸驚濤般往禿髮烏孤灑去。
禿髮烏孤一副來得正好的神態,萬煉黃金矛化作重重金光矛影,待要正面硬撼,忽然臉上現出駭然之色,竟橫移開去,讓出去路,一個體格魁梧以黑頭罩蒙面的灰衣人出現在他身後,左右手各提一刀。而正因他的從後施襲,害得禿髮烏孤倉皇退避。
那人沉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