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改革弊政的時候,因為有白子風擔當一切,他也總是心平氣和地協調各方,態度平和,卻毫不退讓,更鮮少將怒氣加諸白子風之外的人身上。可以說,在一般臣下眼中,羽桓是相當仁慈的。
當然,羽桓從來不曾像易洛一樣陰沉冷漠。他有足夠地威嚴,從來都是光風霽月般的磊落態度,時刻都表現出王應有的傲然。
但是,在白子風面前的羽桓不是這樣的……
柳太妃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白子風的情形,那時羽桓還只是太子,她成為太子承徽不過三天。
當時,她是與太子妃沐雨同一天嫁給太子的。那天是她們三朝回門的日子,羽桓自然要陪太子妃回沐家。只為她準備了豐厚地禮品帶回孃家。
她比不得沐雨才貌出色。因此才會只有從六位承徽地冊封。只是當時地柳家實在找不出比她更出色的女孩了。回門並不算愉快,家人不斷重複的叮嚀讓她滿心厭煩,若不是按照規矩必須在孃家用午膳,否則不吉,她恐怕會立刻想辦法離開——太子的華陽殿好歹清靜些!
用過午膳,她委婉又堅決地辭行回宮。
華陽殿在雍和宮的東角,卻自成一體。宮中只有華陽門一處可以出入,但是,卻可以直接從王宮東門出宮,太子與太子妃歸省回宮自要走太元門入宮,再從華陽門回殿,她卻沒有這麼張揚,儘管太子之前說了她同樣可以如此,以示對其獨自回門的補償。
從東門入宮便是華陽殿的範圍了。她心情不好。剛過宮門便下了車攆,吩咐典侍女官依例賞賜隨從,自己領著侍奉地宮人向寢殿走去。
離東門最近的一處殿閣是太子的書閣。是一個獨立的小院,太子與一些親信官員議事都在此處。雖然只在華陽殿待了三天,但是,她也知道那裡從來戒備森嚴,“未得允許,任何人都不得擅闖,否則格殺勿論!”——這句是婚後第一天,太子正色告誡太子妃與她的原話。
沐雨當時就有些不滿,她卻沒有任何意見——便是她家中的書房,也不是誰都可能進的,何況太子的書閣?
即使今日太子不在,書閣地門口依舊侍衛林立。那是必經之路,她從院門前走過,無意間看到出宮時緊閉地院門此刻卻是敞開的,她下意識地停步,隨侍的宮女立刻上前。
“殿下回宮了?”她十分奇怪。
那個宮女年紀不大,一聽她地問題當即一愣,下意識地就道:“方才當值的宮衛說殿下沒有回來啊!”
其他年紀略長的宮女當即就出了一身冷汗,她卻沒有動怒,擺手讓那人退下。她當時本想離開的,卻不知為何,邁出的步子竟直往書閣走去。
事實上,在完婚前,羽桓與白子風的關係在東嵐已不是秘密,自然也早有非議,只是羽桓是獨子,大權在握,那些非議實在掀不起任何波瀾,而白子風的才能、手段也是公認的出色,東嵐當時還不能稱為強國,一直是求賢若渴,東嵐王當然不願為了這麼點小節上的瑕疵便失去一個重要的人才,即使幾位宗室長輩隱晦地表示了一些擔憂,也被他用“太子已定親”為由擋了回去。
她後來偶爾想起那天,只覺得,當時她恐怕是已經明白誰在裡面了——除了白子風,誰能讓那些侍衛輕易放行?
侍衛很緊張地盯著她,猶豫著是否要阻止這位承徽,但是,她沒有進
算,只是在門外看了一會兒,侍衛自然不好阻攔。
院內遍值梅樹,偶爾間著一株柳樹,當時正值臘月,只有幾株早梅初綻花蕾,其餘全是光禿禿地枝條,看上去格外蕭索,一條青石小徑從門口直通書閣。
彷彿是刻意安排的巧合,正在她轉身要離開時,書閣的門開啟了,她下意識地停下動作,回頭望去。
白子風是什麼模樣呢?唐玄斯用“風華絕代”形容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