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言?只不過想問清些事罷了。”
楚小陵臉色緩和,盤蜒朝他點點頭,站直身子,回身離開。楚小陵忽然想起一事,心下叫苦:“他。。。。若執意報復,將我變作女子誘他之事傳揚開,我名聲掃地,今後哪還能當這萬鬼宗主?”
他從龍血軍中偷聽到當時情形,心中衝動,只想好好教訓教訓盤蜒,令他夫妻不睦,一解心頭之恨,可此刻反思,又覺得此舉太過莽撞,等若公開與盤蜒為敵,從此他有了提防,自己行事便加倍艱難了。
好在他近來練功有成,尋思不久便可勝得過這“吳奇”,今後旅途漫漫,隨時可有機會下手,他縱想計策,於是憂慮漸消。
實則對盤蜒而言,於楚小陵此舉半點不怒,反覺好笑。此子自詡聰明,但正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權術手段,委實幼稚粗淺,不值一哂,反而將自己心思暴露殆盡。
但盤蜒何嘗不是自作聰明,作繭自縛?
他一時衝動,一時憐憫,一時同情,一時心軟,娶了道兒為妻,至此終於體會到這婚後繁瑣艱苦,彷彿鏈枷鐐銬一般,套在自己身上。他身上所擔,不僅是無關眾人的性命,尚有夫妻之義,婚姻之責。
他謀求孤獨道路,超脫凡塵、驚險遙遠的旅程,可如今卻又落入可笑可悲的泥沙中,但事已至此,盤蜒已無退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次日早上,眾人整理行裝,告別履族,再度動身。楚小陵湊近盤蜒身邊,傳音入密,說道:“你答應過我,不說出我。。。女子身份,可不許反悔,不然今後我可不再指路。”
盤蜒奇道:“什麼‘女兒身份’?公子可把我說糊塗了。”
楚小陵哼了一聲,策馬走開,盤蜒專心路途,不再多想。
。。。。。
楚小陵對這乘黃山脈垂涎已久,曾兩次往返,走熟地形,若缺了他,此行還真艱難許多。如此走走歇歇,擋災避難,又花了數月,終於抵達那山脈外部。從此望去,只見山峰高低交錯,起伏如海,或披著寒霜,或染著綠衣,同山異季,異山同雲,山勢連綿,竟極少間斷。
盤蜒與血寒走上高處,群山已在腳下,百里之遙,盡收眼底,一條蔚藍的大江奔騰而過,水流擊打岸邊,實有沉龍沒鯨之威,可到了某段平原,卻又十分平緩,無數遷徙野獸在此飲水吃草,族群廣大,彷彿到了荒無人煙的天堂。
血寒神色愉悅,大聲道:“此山真乃天地之脈,雄偉壯闊,更勝過異界的崑崙。”
盤蜒道:“道長真沒見過世面,當年萬仙的萬里山河,有如仙境一般,只怕要將道長嚇壞了。”
血寒嗔道:“我那邊女神高峰珠穆朗瑪,直通天庭,你若見了,非嚇出毛病,再也不敢對我自誇。”
盤蜒道:“我又不是沒見過,上上下下也有幾百回了。有幾回山海門聚首,也是在這雪山頂上,你當我不記得麼?”
血寒神色懷念,道:“是啊,猶記當年,我身邊僅有你與阿青,兩人嗷嗷待哺,非要找老孃要奶喝。。。”
盤蜒怒道:“我一出冥池,便已長大成人,你這道姑是存心損我麼?”
血寒哈哈笑道:“要喝奶叫娘,喝完奶罵娘,說的就是你這白眼狼。你當年喝我奶的時候。。。。”說到此處,微覺不雅,閉口不言。
忽聽道兒聲音傳來,她道:“他當年喝你奶時,又是怎樣情形?”
盤蜒、血寒往下一瞧,只見道兒在山路間蹦蹦跳跳,趕了過來,她一瞧兩人,勉強露笑,說道:“說啊,為何不說下去了?可是我貿然趕來,打擾你倆?”
盤蜒忙扶住道兒,說:“夫人,我先前問你是否隨我爬山,你說不來,怎地眼下改主意了?”
道兒說:“我便是不想打擾你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