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可解,正如北妖與中原的大仇,這蛇帝絕非小恩小怨所能打動。那萬蓮之所以與蒼狐親密,一則是她生性輕浮之故,二則是她野心太大,恨自己親友,更勝過與北妖舊怨。
東採英走近一步,道:“如此唯有請姑娘到咱們營中作客了!”
蛇帝看他一眼,輕嘆一聲,道:“幾位在青族地盤上撒野,心可當真太大,難道竟不將踏由放在眼裡?”
東採英不知她為何提起踏由,說道:“在下曾與踏由交過手,倒也未曾落敗,姑娘想要虛張聲勢麼?”
蛇帝笑道:“他已今非昔比,並非當年被你擊敗的喪家犬,如今涉末、獅心兩家合圍,果然有膽有識,很了不起,可如此便以為能勝過他麼?”
東採英、蒼狐自來以自身統軍戰功為傲,聞言稍感慚愧,蒼狐道:“我與獅心王並未聯手,至今獨力作戰。”
蛇帝點頭道:“原來你與青族單打獨鬥,東將軍也與青族單打獨鬥,難怪,難怪。”
盤蜒說道:“自古將帥,但求領兵獲勝,依形勢而動,豈能佔優而棄?你少出言離間了。”
蛇帝又面向他,面紗之下似在微笑,她道:“久聞涉末城主武功高強,曾戰勝過那暴虐閻王,如今偽裝成兵卒,藏身軍中,莫非是放心不下蒼狐將軍?”
盤蜒搖頭道:“我不過是來體會軍旅苦樂之處罷了。”
蛇帝道:“然而若非城主,蒼狐將軍已敗在我族中巫者手上。我看哪,這位蒼狐將軍,實則仍遠不及城主牢靠。”
盤蜒尚未答話,蒼狐已放聲笑道:“我自然比不上城主,你這話世人皆知,倒也沒什麼新意。”
東採英說道:“你東拉西扯,拖延時間,難道另有援軍?”
蛇帝聳了聳肩,忽聽她背後有人喊道:“大人,咱們已然找到了。”
蒼狐心想:“她果然是故意拖延,他們找到什麼了?”
只見另一個毛茸茸的虎麵人從空中降下,手持一物,像是菸斗,卻比尋常菸斗大了十倍,他衣衫與先前那虎麵人一般精緻,倒像是學堂的夫子一般。
蛇帝見那菸斗,眼神歡喜,雙手一拍,道:“走吧!”
盤蜒身子一閃,已至蛇帝身前,一把抓住她手臂,動作奇快,蛇帝躲閃不及,盤蜒只覺袖袍之下,竟是層層鱗片。蛇帝雙目瞪盤蜒一眼,盤蜒身子一麻,面板又痛又癢,大塊大塊變成灰色,彷彿化作石頭一般。
盤蜒一驚,蛇帝趁勢脫出他手掌。盤蜒急速運功,已將那石化功夫化解。但另一虎麵人大聲唸咒,蒼狐所率眾人又慘叫起來,頃刻之間,地上伸出粗厚黝黑的手掌,將眾人捏住,用力擠壓,當場有人慘死。
蒼狐手腕連振,火光如雨,霎時斬開數十個石手,但那石手數目太多,力氣太大,仍不斷有人喪身。盤蜒只得折回遠處,以煉化挪移將石手變作泥漿,又救了眾人一回。
東採英喊道:“哪裡跑!”身子如一道紅電,奔騰追擊過去,但也不知蛇帝使了什麼法門,彈指間,與那兩個虎妖消失在那立柱背後。
她人雖不見,但聲音依舊傳來,笑道:“涉末城主,當世豪傑,絕非欺名盜世之徒。蒼狐將軍,東國主,我好心提醒一句,你們速速回鎮上瞧瞧吧。”
東採英大感挫敗,哼地一聲,一拳將那大柱子打個對穿,險些一擊兩斷,說道:“這遺落民巫者的法術好生厲害。”
盤蜒見已萬難追上這蛇帝,思索片刻,說道:“她說要咱們回營檢視,難道竟有敵襲?”
蒼狐身子一震,急道:“快回去!”
東採英自也擔心軍情,暫且顧不上這女子,說道:“城主,將軍,就此告辭了!”說罷閃身而走。
蒼狐對屬下道:“你們休整一番,隨後跟來!”施展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