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寒神色悽然,無力的站起身來,盤蜒輕拍她肩膀,道:“事已至此,先將這些孩童救下山吧。這山上黑蛇教徒太多,若招來大量黑蛇,你我無法保全所有人。”
頃刻間,殿外復又響起群蟲之聲,無數飛蟲瘋狂撲來,盤蜒心下一震:“此地是閻王老巢,他從蟲卵中招來聚魂山的蝗蟲,數目多不可測,彷彿一場魔獵,若如此,我難免照顧不周。”
漫天飛蟲化作烏雲,黑壓壓的飛向眾人,眾孩童嚇得哇哇大哭,喊道:“漂亮姐姐救命!”盤蜒左掌拍出,身前寒冰如牆,眾飛蟲凝聚成殘劍,刺入牆中,登時被凍得粉碎,如此一來,那飛蟲自也紛紛落地。
但飛蟲源源不斷,紛紛不絕,前仆後繼,盤蜒連拍掌力,偶爾也有漏網之魚飛過。
血寒骨劍繞動,將突圍飛蟲殺了,感到仙家真氣飛快消退,正驚慌間,耳中忽然傳來一女子聲音,說道:“聽我指點方位,前來找我。”
血寒心想:“洛神?”拉住盤蜒手,道:“跟我來。”
盤蜒當即使一招“大道無形”,當即幻真相轉,風火浩蕩,將一眾飛蟲打的七零八落,潰不成軍,趁眾飛蟲重新集結時,血寒推開神廟邊門,領眾人穿過長廊,來到一內堂。
洛神傳聲道:“用祭壇中的水,澆滅祭壇上的蠟燭,小心次序,對照伏羲八卦之象。”
血寒也精通伏羲之道,造詣雖遠不及伏羲、軒轅、三豐,但能明瞭這祭壇謎題,於是手捧清水,依次滅燭,堂中登時一片黑暗,盤蜒說道:“地門?”感到自身被地脈吞沒。他吃驚之餘,拍出太乙幻靈掌,將眾孩童護住,以免他們穿過脈象時慘死。
過了片刻,盤蜒瞧見已在一風景秀麗的山谷中,一條小瀑布流淌而下,形成小溪,此外鮮花團簇,綠葉繁茂,真乃仙靈洞天。
血寒見眾孩童安然無恙,喜道:“徒兒,謝謝你。”
盤蜒嘆道:“你若真是洛兒之女,反倒是我侄女了。”
血寒最看重輩分,聞言大驚失色,道:“你少招搖撞騙,想高我一輩,我娘定不認得你。你口中的洛兒,並非。。。這黑蛇教的洛神。”
洛神又問道:“太乙,他真是太乙?太乙師兄,太乙哥哥!”
血寒慘叫一聲,好在盤蜒並未聽見,似乎洛神只能與選中之人交談。
洛神喜道:“有太乙師兄在,那就萬事不愁,他有數般法門,能將我放出來。我與他聯手,即刻能殺那暴虐閻王。乖孩兒,你快些讓他浸泡這黑血神潭。”
血寒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當真是我娘?”
洛神啐道:“那還有假?你與我真如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你一見我,便什麼都知道了。”
血寒嘆了口氣,怏怏說道:“太乙徒兒,咱們放我娘。。。出來吧。”
盤蜒沉思少時,目光冷淡,說道:“若我所記不錯,洛兒是黑蛇教的教祖教宗,是敵非友,此刻是否放縱,頗有待商榷。”
血寒並非不知輕重,莽撞衝動之人,聞言心中一動:“我娘困於水下,固然可憐,但若她真是個掌控黑蛇、毀壞世間的大魔頭,我確不能上當。”
洛神察覺到她心思,急忙道:“好孩兒,乖孩兒,你怎能如此對待孃親?孃親我在水中孤零零的浸泡數千年,不曾見你一面,想你想的肝腸寸斷,備受煎熬,難道你體會不到麼?”
血寒小手冰冷,頭疼欲裂,反覆思索:“到底放她不放?她畢竟。。。極可能是我孃親。她身在水下,好生可憐,我豈能置之不理?”
洛神又道:“是了,是了,太乙師兄仍記得萬餘年前的事,那時我被黑蛇所迷,神志不清,這才與他作對。但我在水中清淨許久,頭腦清楚,再無惡念,你放我出來,非但母女團聚,兄妹重逢,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