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蜒衝他直樂,神態滑稽。梅園怒道:“你笑什麼?我敬你是條漢子,你怎地消遣於我?當真欺人太甚。”
盤蜒道:“我笑你確是好漢,只是有些糊塗,你不知我這真氣可散發在外,廣佈幻境麼?你實則已走到外頭,卻全然不知。”
梅園大駭,回頭一瞧,他雙足定在場內,哪裡是到了外頭?但他心思靈活,思緒紛亂,總覺得腳下木紋有些可疑,正在恍惚不定時,胸口一震,被盤蜒一推,一跤摔了出去,他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平穩落地,姿勢美觀,輕功造詣不凡,但美則美矣,也是落地而輸。
觀眾爆發歡呼,奮力揮手,盤蜒抱拳晃動,說道:“過獎,過獎,謬讚,謬讚,大夥兒準備好吃的,本財神爺要來花錢了。”
眾人也聽不懂他說些什麼,但蛇伯城民推崇英雄,見他連勝豪強名手,皆對他生出擁簇之情。
如此一來,那少女身子涼了半截,暗想:“我處心積慮,想出這麼個法子,誰知被這無賴騙走錢財不說,還得賠上個婢女。糟了,我。。。。我自稱為兄長,那出嫁的婢女自然成了我妹子,將來與此人結為親家,那豈不成了笑柄?”
她手下眾人亦覺棘手:若以真實武功而論,眾人誰都不在此人之下,但偏偏此人拿這擂臺範圍大做文章,等若他背靠刀山,只要被他一擾,稍踏錯一步,立時便命歸黃泉。到此地步,除非武功遠勝此人,一招取勝,否則纏鬥不休,誰能保得一勝?”
少女望向心上人,見他眉宇間滿是悲情,卻又無可奈何。她心泛愛意,想道:“即便此事不成,大不了我與他私奔,總而言之,這輩子我總非他不嫁了。”想到此處,反而釋然,袖袍一拂,昂然站起,說道:“我與你較量較量。”
屬下都覺不妥,勸道:“主公,不可呀,我等無能,也要為主公分憂,還請主公靜候片刻。”
少女微笑道:“是我一意孤行,任意妄為,累得你們武名受辱,事已至此,豈能再勞煩諸位?”她有心試試自身本領,昂首闊步,走到盤蜒面前,見此人又躺在地上,仰望著她,委實無禮。
她說道:“我祖上與泰家也有姻親,我祖母便是泰家之人,泰一兄實可算作我的親戚。既然如此,泰一兄為何這般言行無狀?難道不知羞愧麼?”
盤蜒點頭道:“好,只要不少了金銀,我也不缺了禮數。”翻身爬起,朝她作揖。少女仔細打量盤蜒相貌,見他五官極有靈氣,像是仙家修士,只是滿臉髒亂,舉止古怪,是以惹人著惱。
少女道:“你若勝得了我,我便將妹子許配給你,我們今後便是一家人了。”
盤蜒奇道:“小兄弟姓啥名誰?我被矇在鼓裡,一直不知,等若矇眼去砍頭,做個糊塗鬼。”
少女湊近一步,在他耳邊說道:“我姓東,名採奇。我父親乃蛇伯城城主。”
盤蜒嚇了一跳,正驚愕間,少女使出家傳絕學“採風手”,一掌擊出,內勁纏繞,打向盤蜒膻中穴。盤蜒猝不及防,被少女一觸,悶哼一聲,往後躺倒。
東採奇心中一喜,自以為得手,誰知盤蜒膻中穴忽然生出黏力,將她也扯了出去。東採奇只得足下運勁兒,往回一頓,盤蜒稍一借力,於絕境中游滑而過,竟到了東採奇背後。
東採奇一眾屬下見他這等功夫,也不禁心下驚佩:“就憑他這奇門身法,在險巧處相鬥,我們確實遠不及他。”
東採奇回過神來,玉手捏拳,凝神以待,她內力雖不及那十位手下,但她祖傳招式精妙無比,當真相鬥,威力不遜於旁人。
就在這時,盤蜒一轉頭,見臺下一小胖墩手握大塊雞腿,尚未動口,正愣愣瞧著擂臺。香氣躥了過來,盤蜒霎時迷糊,腦中饞蟲發作,怪叫一聲,如惡狗般撲了過去,搶過雞腿,吞落肚中。他這毛病發作太急,舉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