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擊上去,使一招“梅花三弄”,一拳橫掃,身子一轉,騰空一抓,左足蓄力,隨時踢出。同時身上內力鼓盪,真氣如沸,招式中蘊含多招變數,隨時皆可化作殺手。場外多有法劍派高手,一見他此招深的本門真傳,內勁也十足了得,無不扯開嗓子,替他喝彩。
索酒本待使苦朝派功夫抵擋,但腦中一亂,想:“這招式太過粗淺,有什麼意思?就算勝他,又有何用?”手剛伸出,便又縮回,蘇修陽一瞧大喜,朝索酒腦門抓下,索酒出手一格,蘇修陽變抓為踢,砰地一聲,正中索酒胸口。
索酒身子巨震,想要退開,蘇修陽得勢不饒人,使出一招“梧桐樹影”,雙拳先後打出,如影隨形,拳力發出嗤嗤聲響,宛如吹哨一般,咚地一聲,再中索酒腹部,將他打得飛起,遠遠落在地上。觀者都想:“此人內力果然遠超遊江,更勝渡舟,菩提祖師親傳,名副其實。可惜這索酒非死即傷。”
蘇修陽微覺後悔:“這人功力差勁,這一招萬一打死了他,又該如何是好?”連忙上前檢視,但索酒雙手一撐,已然爬起。
蘇修陽嚇了一跳,倒也不敢上前,細看他臉色,見他雙眼迷離,仍是微醺未醒模樣,問道:“索酒師弟,我下手太重,你還能動麼?”
索酒輕笑一聲,說道:“不重,不重,我半點不疼,還是再挨個幾下為好。”臺上眾仙點頭心道:“他內力了得,這一招未能傷他。”
有道是“打人易,捱打難。”若打人者無功,捱打者無傷,兩者間高下立判,打人者加倍丟臉。蘇修陽聽在耳裡,勃然大怒,暗忖:“這是你逼我的!”驀然拔出長劍,口中唸唸有詞,倏然一招“法雷迎門”,長劍如電刺出。同時打出掌力,化作一圈圈符咒,宛如繩索,纏向索酒。這長劍迅速,符咒廣罩,叫人難守難防。
索酒鬥了半晌,雖仍不能動手傷人,可卻信心增長,回覆朝氣。他瞧出這一招厲害,便避開長劍,迎向那符咒。
蘇修陽心裡暗笑道:“錯了,錯了,符咒比長劍厲害!”手腕一撩,符咒轟地一聲,接連燃燒起來,白火盤旋,朝索酒急速收縮。
忽然間,索酒身形搖晃,從符咒中鑽出,蘇修陽雙眼一茫,已沒了索酒去向。他隱隱出汗,回頭一瞧,見索酒已到了身後,離自己不過三尺之遙。他深為忌憚,腳下往後急動,橫過長劍,全心提防。
場外眾人看的明白,心想:“這索酒如出手擊打,蘇修陽非吃虧不可。此人為何浪費大好時機?”
蘇修陽暗忖:“我這符咒燃起仙火,宛如牢籠一般,他怎能逃出來?”
索酒說道:“師兄此招雖炫人耳目,但符咒太過緩慢,長劍去向明顯,符咒燃起,長劍便停下,破綻太大,以你眼下功力,還是不用為妙。”
蘇修陽怒道:“你敢辱我師父招式?”
索酒神色失望,喃喃說道:“招式威力再強,使得不對,又有何用?錯了,錯了,菩提老仙一味講究招式聲威,豈不是誤人子弟麼?”
他自言自語,聲音輕微,除了蘇修陽之外,誰都聽不清楚。蘇修陽氣往上衝,喊道:“你敢指摘本門絕學?便是盤蜒仙使也及不上我恩師神功!”
看臺上有一美貌女子嬌笑道:“你先別按罪名,他說的很在理啊。”
眾人朝那女子望去,見是神藏派的天瓏,都心中好奇:“她聽清這少年說的話了麼?”
天瓏大咧咧的說道:“我入門許多年,實則也沒學到什麼好本事,但用些粗淺功夫揍人,也自有些許樂趣。小兄弟,你這人彆扭的很,我看著便莫名來氣呢。”她聲音不響,內力不深,但這幾句話卻穿透嘈雜,直入索酒耳中。
呂流馨忙道:“師妹,你還是這幅德行,少說幾句吧,否則得罪大夥兒了。”
天瓏嘻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