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瘦的身子被緊緊扣在他的胸膛,完全不知這個向來與自己針鋒相對的男子,這般行為是何打算,便不動聲色的思量起來。
宣涼似是被她逗笑一般,緊緊貼著希泠的胸膛微微顫著:“本王送你去休息。”
“謝王爺。”希泠淡淡開口,未抬頭看看宣涼。
她向來孤絕一人,這樣被男子抱著,依舊是那份清冷容顏卻徒增了幾分纖弱可人。
宣涼神色複雜的垂眸看了一眼懷中的女子,這樣輕的身子,那日大婚卻囂張的坐在颯爽黑馬上,讓所有下人在她面前跪下。
為何她是出身在希家?為何她是皇兄的一顆棋子?
倏地,他又斂了所有神色,鳳眸如往常一樣,冷得像霜。
希泠被宣涼抱到床上,見宣涼移了移燭盞,起身離去,輕聲開口道:“妾身大典那日必不會叫王爺失望。”
宣涼離去的背影一頓,在燭影搖曳中,透出幾分孤寂。
隨即不發一言,腳步聲淡去。
希泠一雙杏眸,在昏暗的燭火中,亮的驚人。
21。 【021】¥求求你,不要死¥
宣涼出了歲泠軒門,並未回寢居。
他不疾不緩的走向原處,那襲月白色的影子依舊在那裡,坐在修理好的五彩吊椅。
依舊搖搖晃晃,一雙桃花眼卻肅殺冰冷,看著宣涼步步走近。
“風公子,好久不見啊。”宣涼一撩玄色錦衣,在方才希泠所臥榻上端坐。
“七年,不算太久吧。”風無痕此刻完全換了腔調,聲音如同鋒利的冰刃,毫無感情,只留無盡的寒意。
宣涼對他的態度絲毫不驚訝,淡淡的說著自己的事:“想必公子也是知道前幾日,星象異常之事。”
“那王爺有什麼好對策嗎?想必南方澇災你們至今都無應對方法罷。”風無痕散漫的開口道。
宣涼神色平靜,端起茶具緩緩品了一口,真苦:“潁離尚未出現,談何對策?況且對策不過是另一種手段罷了。”
“如此倒好,省的浪費在下精力去處理一些雜碎。”風無痕起身,月色下的他清矜如貴公子,只那狠辣的神色與公子形象略有不合。
宣涼眸色詭譎:“朝中向來暗流湧動,雜碎豈是說沒就沒的。”
風無痕微微一愣,眼中掠過幾分玩味:“殷奚王朝向來能人眾多,特別是希家,更是受+無+錯+小說+m。+QulEDu+王爺兄長的器重。”
月白色長袍微動,晃過幾道殘影,便消失在這庭院。
五彩吊椅晃晃悠悠,似是從未有人來過。
宣涼起身,見此異狀,早已習以為常。
狹長鳳眸中卻似是狠狠忍耐著什麼,倏地一揮手,呼嘯的掌風掠過,清晰的一道咔嚓聲,方才的貴妃榻應聲而裂,一道整齊乾脆的裂痕緩緩蔓延開來。
月移中天,宣涼這才準備回寢居。
“不——不要——”宣涼還未走幾步,突然腳步一頓,這聲音,是從歲泠軒傳來。
這囈語,帶著明顯的慌張與焦急。
宣涼反應過來時,已經腳步一轉,跨進歲泠軒的大門。
昏暗的燭火中,宣涼腳步輕淺的走向內室,囈語聲是從希泠口中發出的。
女子向來波瀾不驚的神色已經全失,杏眸緊閉,纖長的睫毛如蝶翼般顫抖,似是被夢魘住了,蒼白薄唇微啟:“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清冷的聲音滿是哀求,泫然欲泣。
宣涼看著這樣的希泠,一眼時怔在了原地,在離她不過數十寸的距離停下。
是誰讓這樣冷冽的女子如此傷心?
宣涼記憶中,希泠似乎從未經歷過什麼生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