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聽到如此尖銳的、近似逼問的語氣,搖搖頭,“怎麼可能?我只是有些……”
她猶豫了,不知該如何描述那種感覺。
如果宣涼一無所知的掉進她設計的陷阱裡,日後他選擇如何招呼回來她都奉陪,玩得起她自然也輸得起!但問題就出在這兒,如果是宣涼知道了什麼卻依舊裝作不知道,對於她來說就有些勝之不武,她不喜歡這種欠別人的感覺。
“希泠,”氏淵看她糾結,忽的輕聲喊她,“每個人都比自己想象的要狠心的多。”
“每個人都比自己想像的,狠心的多?”她語調上揚重複了一遍。
“你在憂鬱?”
“嗯。”
“那你會改變你的決定嗎?”不帶絲毫感情的話從氏淵口中吐出,“別人只能看到結果,你需要給他的就是結果。逢場作戲是有些人的天賦,卻絕不是你的,希泠。”
客棧的大紅燈籠就在眼前,門前冷落無人。希泠抬頭凝視著那鮮豔的顏色,杏眸逐漸凝固:“我想我知道了。”
氏淵也看著近在咫尺的門扉,心中有千萬語卻一言不發:“那我便告辭了。”今晚他得到的已經足夠,一切才剛剛開始。
希泠,我們來日放長。他憂鬱的瞳仁裡俱是深意。
“等一下!”希泠忽的叫住他,“每個人都比自己想像的狠心,何解?”
氏淵頓住上前的腳步,背影寥落:“在魅生有一個故事,發生在很久百年以前。”
希泠見他並未回頭,卻執拗的說:“願聞其詳。”
他的嗓音冷冽,完全陳述他人的故事一樣置身事外:“曾有一個少年,極愛他的心上人。後來他親手殺了她。就是這樣。”
“什麼?”希泠雲裡霧裡,“誰殺了誰?姑娘殺了少年,還是少年殺了……”
她忽的停住,因為氏淵緩緩轉過身,步步逼近自己,目不轉睛的望著自己。
然後,在離希泠不到一尺的距離,他拿出竹蕭抵在她心口:“當時少年就是這樣拿著一把劍,離姑娘的心口只有一指的距離。然後……”
氏淵忽的上前,一收竹蕭猛地把希泠帶向自己緊緊箍住他的腰,嗓音喑啞而低沉的說:“那姑娘忽的湊上去,死死的抱住了少年不鬆手。那把劍就這樣刺進了那個姑娘的胸口,連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他們就這樣誰也沒有動的抱著彼此。”
希泠只覺鼻尖縈繞著一股冷香,隨著他驚心動魄的講述,摒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問:“然後了,她死了嗎?”
“當然死了,死透了。”他低聲說,“冰天雪地的,她的身體很快就涼了,沒有一絲熱氣。”
“啊?”希泠被他滿是戾氣的語氣驚醒,反應過來忽的推開他,“故事就結局了?”
氏淵看著她純粹的好奇,不由得苦笑:“還沒有結局,姑娘轉世,少年便次次去尋她,但姑娘每一世都活不過19歲,而且少年次次都遲了一步。”
希泠愣愣的聽完這個故事,痴痴的說:“好奇怪的少女,好苦逼的少年……唔!”
她忽的捂住自己的嘴:“抱歉,不會冒犯到你吧。”
氏淵被她逗笑,帶著些不忍回憶的神色:“你總結的也沒錯,姑娘是個很奇怪的女子,初次見少年誤認他為女子,嫌他衣服顏色太深非要扯著他去穿自己的衣服。”
“聽起來倒是絕配,可惜沒在一起。”希泠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忍俊不禁。
“絕配,自然會在一起。”氏淵言語清淡卻篤定,“最後一世,少年和姑娘重逢了。”
“那姑娘也是幸運,有人不離不棄,那成婚了嗎?”
“沒有,姑娘什麼都忘記了,也不記得那個少年。”
希泠怪異的皺眉看他:“折騰了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