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必然不會走進去。
但今天的事,都是她自己做的,她不能逃避,即便溫暖一刀捅過來,她也無從閃躲。
做錯了事情,總會要付出代價,向來,鄭月容都告訴自己,不是你的錯,那麼就不心虛,若是你犯下的錯,就要有勇氣承擔。
“不,我要去,今天,都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溫暖要打要殺,我不會有什麼怨言。”喬嘉萱垂著眸子,鎮定地說。
顧晟眯著眼睛,只看到被自己一掌打下的紅腫,大手緊緊捏到了一起,抑制住自己的心疼。
但他沒有因為喬嘉萱的一番說辭而有什麼變化,重複了一句:“乖乖在這裡等著。”
轉身,往沒幾步之遙的地方走去。
身邊突然衝過一陣風,喬嘉萱率先走到了他的前面,顧晟的眉頭深深皺起,厲聲一喝:“喬嘉萱,你聽不聽話?”
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氣。
她搖搖頭,低頭直接推門而進。
裡面的醫生無一例外回過頭,喬嘉萱一眼便看到了溫暖那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或者是頭,脖子,手。
很明顯,她身上已經沒有多少完好的面板了,這一次毀容,溫暖被毀得很徹底。
仇人見外,分外眼紅,手術檯上的溫暖見進來的不是顧晟,而是喬嘉萱,對她,用恨之慾絕,已經不能形容了。
她強忍著劇痛想起身,像衝過去,狠狠地揪住喬嘉萱的頭髮,想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朝著喬嘉萱的臉甩耳光,想把自己的痛,十倍地還回去。
可一切的一切,只能化為刀子一樣的眼神,不停地往喬嘉萱的身上飛去。
“喬嘉萱……你這個賤……人”溫暖恨恨地詛咒,連手術室的沉重都掩蓋不了她的戾氣。
顧晟見兩人的水火不容之勢,將喬嘉萱往自己身上一拉,寒著臉問溫暖叫他進來有什麼事。
“我不會放過她……今天的事……我會追究到底……還有賀銘,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我不要手術,不要死刑犯的心臟……”
到了這個時候,溫暖依然堅持著這一點。
溫暖的痛以及恨,是常人無法理解的。
因為沒有經歷過,旁觀者回同情她這樣的經歷,但是卻不能感同身受。
更別說,溫暖本身行為偏激,她可以做這種事,但遇到別人這樣對她的時候,這就是完全不一樣的了。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你的病,其他的,以後再說也不遲。你別再鬧脾氣,若是還想活命的話,就聽從醫生的指揮。”顧晟黑著臉,冷冷地道。
說完,大手一揚,命令醫生:“還愣著做什麼?直接麻醉,然後手術。”
不知道耽誤越久,溫暖存活下來的機率便越小麼?同時又拖延手術的時間,這樣下去,溫暖真的死在手術檯的話,這件事得多棘手?
醫生聞言,彼此相視一眼,旁邊的護士便將針頭插到了溫暖的身體裡面,那些液體慢慢被推了進去。
拔開針頭,抬起頭,便發現手術檯的溫暖嘴角帶著殷紅,血跡從嘴裡緩緩流出。
咬舌自盡,是很久之前才有的事情,在這個文名時代,誰會怎麼這樣做?
眾人大驚,顧晟的臉頓時難看到了極點。
溫暖卻笑了,笑的無比憎恨以及解氣。
被威脅的,變成是他們一幫人了,這種感覺怎樣?不太好吧?
“我不介意……自己的這條命……沒了,但是喬嘉萱……我一定會拉上她。”
其實她咬的並不是特別重,只是暫時性的用那些劇烈的痛麻痺掉那些麻醉劑而已,這個時候,她不宜失去自己的意識。
可見,溫暖的骨子裡,到底有多可怕。
感覺到口腔裡的腥甜,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