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不少刀客來此重溫舊曰時光。
這也意味著,敢在這裡開店的人都很有來頭,尤其是南牆酒館,它是天山宗的總舵,刀客奔著自由的名聲而來,卻沒人敢於拖欠酒賬,頂多互相打一架。
兩人來晚了,好不容易才在角落裡找到一張桌子,跟另外四名客人擠在一塊。
兩名壯漢正在酒館中間赤膊相鬥,興奮的客人們大聲叫好,施青覺膽戰心驚,縮著身子,小聲問高楊:“不會出事吧,這裡可不是護軍府的地盤了。”
“嘿嘿,老子巴不得出事呢。”高楊這回老老實實地掏出銀子,先交錢後要酒,夥計的動作倒很麻利,很快就端上來。
這裡的酒奇貴無比,最普通不過的劣酒也要一兩銀子一碗,施青覺感到頗為不值,“這裡的人打架挺守規矩,不碰桌椅,也不傷及無辜。”
話音剛落,赤膊相鬥的兩人勝負已分,一人的胳膊被活生生卸下來,在地上翻滾著連聲慘叫,勝者舉著戰利品向觀眾怒吼。
歡呼聲很快將兩人的聲音壓下去。
施青覺嚇得臉色都變了,險些從長凳上跌下去,“這、這、這……”
高楊卻不感興趣,連頭都沒轉,“賭鬥嘛,勝者一百兩,輸的人啥也沒有,我還想參加來著。”
“他們可是真下死手。”施青覺聽說過南城的種種野蠻行徑,可是親眼目睹之後還是難以忍受,低著頭,不敢再看。
“當然,大家看的就是這個,再說成千上萬兩銀子押在你身上,不拼命也不行。”
果然,勝負一分,有人興高采烈地收錢,有人唉聲嘆氣地搖頭。
施青覺感到自己快要吐了,“高大哥,喝完這兩碗酒還是走吧,我、我有點困了。”
高楊沒有搭理他,又掏出龍軍士兵的腰牌,翻來覆去地觀看,“他奶奶的,還以為這玩竟兒能有點用,原來一文不值,虧,太虧了。”
施青覺一把將腰牌奪過來,放到桌下,警惕地左右看看,“這東西不能在這兒亮吧?”
高楊笑了起來,“你呀,膽子小得跟耗子一樣,真不明白,你幹嘛還俗啊,璧玉城可不適合你這種人,在這裡,想活,你得狠,想活得好,你得比別人更狠。你瞧龍王,就是因為心狠手辣,才沒人敢惹,從小小一名殺手變成今天的龍頭老大。”
“璧玉城其實有不少普通人,活得也挺好。”
“好個屁。”高楊生氣了,“晚睡早起,累得跟牲口一樣,還得看別人臉色,賺的錢不夠喝碗酒,你想過那樣的生活,也簡單,去南邊的牲口市,把自己賣掉就行了,你還不算太老,肯定有人買你。”
高楊越說越氣,端起碗一飲而盡,酒下肚了,怒氣卻還鬱結在胸裡,於是端起另一碗酒,也喝下肚,感覺終於好了一點。
粗魯兇惡的高大哥似乎也有著心事,施青覺沒敢發問,揮手叫夥計過來,掏出最後一點銀子,“兩碗酒。”
高楊緊緊握著拳頭,咬牙切齒地說:“拿命換錢,再拿錢買命,這就是璧玉城,你得夠狠,才能跑得比錢更快一點兒。”
“現在不用了,龍王頒佈禁殺之令,是一個變化,等他成為璧玉城的主人,規矩就會大變,璧玉城將變得跟其它地方一樣正常。”
高楊斜眼看著施青覺,一臉不屑,“你還真是單純,和尚當久了,腦袋也糊塗,璧玉城就是璧玉城,誰也改不了,誰也不想改,龍王真是禁殺嗎?無非是討好北城的有錢人,讓他們幫著養活軍隊,等到龍王勝了,他自己就得殺人,而且是一堆人,還禁個屁啊,大家都等著這一天呢。”
“不、不會吧。”施青覺不太相信。
“怎麼不會,這不是我說的,大家都知道。喂,老兄,你說說,龍王以後還會不會殺人?”
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