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崆峒派嗎?”
“我永遠不會再踏入中原一步了,西域的恩怨得在西域結束,我不能帶回崆峒山,給本門增添麻煩。”
聶增恍然醒悟。
龍王只帶領六名衛兵,屠狗即是其中之一,他與別人一樣,穿著龍軍士兵的盔甲,就算屠翩翩再世,也認不出這名三四十歲的中年人會是自己的弟弟。
屠狗跟木老頭學了不少招數,比如公開觀察某個人的時候要用餘光,以免引起猜疑。
對面的龐靖在催馬慢慢後退,數十名中原護衛全神戒備,一多半人的目光都盯在龍王身上,其他人則監視著龍王的六名衛兵。
龐靖因為上當受騙而惱羞成怒,發出一連串的詛咒,然後才揮手命令護衛們發起攻擊,浪費掉不少時間。
一切都跟事先預想的一樣,雙方的衛兵都已提前蓄勢,龐靖剛剛抬起手指,所有人就都鬆開韁繩,衝到主人馬前,既為了保護,也方便進攻。
龐靖的衛兵在數量上佔據絕對優勢,但他們還沒有領會龐靖的真實意圖,而且對龍王深懷忌憚,雖然傳言說龍王也失去了功力,眾人卻寧願採取謹慎戰術——圍而不攻。
只有一件蹊蹺事:龍王的一名衛兵突然沒了腦袋。
即使是在大白天,如此詭異的場景也足以嚇人一跳,全套的盔甲仍然立在馬背上,連腰間的單刀都在,只是最上面的人頭眨眼間消失。
驚詫只持續了極短的時間,後面的中原衛兵甚至還沒有發現異常,仍在高聲吶喊,龍王一方剩下的五名衛兵對此視若無睹,拔刀防衛,好像那第六個人從來就不存在。
“殺死龍王,重重有賞!”龐靖嘶聲吼叫,他將心中最重要的目的透露出來,結果什麼都沒換到,還成為套在自己脖子上的枷鎖,這是他從未遭遇過的羞辱。
身後好像多了什麼東西,龐靖不耐煩地想將它甩掉,心中突然一驚,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屠狗又一次想起木老頭,就是跟著那個老混蛋,他才學會在馬肚子下面飛奔的招數,兩人的身材差距頗大,但木老頭曾經信誓旦旦地宣稱自己高大英俊的時候照樣能使出這一招,屠狗為此受了不少苦。
但這一招的確有效,中原衛兵的注意力都被龍王吸引住了,屠狗得以極快地跳到馬匹下面,從翻飛的蹄子中間穿過,至於那套盔甲,原本就只有前片,而且固定在馬鞍上。
如果是在一年以前,他會做出崆峒派長老的選擇:一躍而起,試圖越過眾人的頭頂,與攔截者以硬碰硬。
現在,他將冷硬的匕首抵在仇人的脖頸上,心中默默感謝木老頭的手段和龍王對自己的信任。
“住手!”龐靖叫道,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句命令是說給誰聽的。
中原衛兵慌張地回頭,發現西域都護官竟然落入敵手,無不大吃一驚。
“我是屠狗,私人恩怨,與他人無關。”屠狗朗聲說道,整個人幾乎都躲在龐靖身後,只露出一隻眼睛和半截匕首。
“龍王,你說過……要放我走的。”旺盛的羞辱感瞬間消失,龐靖只感到陣陣心悸,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受到兵刃臨身的威脅,服軟的話不由自主就從嘴裡說出來。
一名中原護衛跟崆峒派私交不錯,雖然沒認出屠狗的模樣,但是能聽出他的聲音,“屠狗,你瘋了嗎?你可是中原人,怎麼能如此對待龐大人?你就算不在乎自己的姓命,連崆峒派也不在乎了嗎?”
“誰也不準過來。”屠狗沉聲說道,手上微一用力,龐靖受迫,伸長脖子,頭仰得更高了,“屠狗就是屠狗,從今以後不再是崆峒派**,也不是龍王的部下,誰也管不著我。”
龐靖保持著僵硬的姿勢,已經說不出話來,那名中原護衛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堂堂崆峒派的長老,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