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王德發?
最近騰哥兒和王德發關係很緊密。
“那你好好學習。”簡若楠把騰哥兒叫到面前,揉了揉他肥臉蛋,小聲道:“你姐姐我沒看上王公子,你交友注意點分寸。”
“遵命我的姐。”騰哥兒嬉皮笑臉地笑道:“五姐姐,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簡若楠胡謅道:“我去印書坊看看,馬上過年了,要給工人放假,包個紅包。”
“五姐姐,你可別太操勞了。”
騰哥兒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心聲,和簡若楠告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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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督府,上房。
束子晉手指被砍斷一根,一到下雨落雪,傷口就劇痛不止。
“乾爹,乾爹,兒子好痛啊!”好不容易等到溥經義下衙回來,束子晉捧著手指開始哭訴。
最近出門玩耍,被人奚落不說,還得了個“九指兒”的別稱,束子晉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他哭兮兮看向乾爹。
溥經義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大氅,頭上帶著一頂黑色的大簷帽,腳下踩著黑色皂靴,只花白的眉毛好似臉上落了雪,一身寒氣逼人。
“拖下去。”簡單三個字,身後侍衛立刻出列,捂著嘴將人拖了下去。
束子晉嚇得脈都差點不走了。
乾爹這是要幹嘛?
平時他惹了禍,被罵之後乾爹肯定會幫他出氣,從來沒有像這樣一句話不說首接拖下去的。
人被拖走後,溥經義閉著眼,揉了揉眉心。
他一首以為束子晉是姐姐的兒子,沒想到搞錯了。
當初姐姐生的是個女兒,姐姐嫁那戶人家家窮,要靠姐姐幫人縫補衣物補貼家用。
有一次,姐姐帶著女兒去別人家裡幹活,那家人活多,要求挑剔,姐姐一時沒注意,害得女兒被人販子拐走了。
姐姐失子傷心難過,姐夫便從外面撿了個男孩讓姐姐養著,騙姐姐這是孤兒。
姐姐便將束子晉當成親兒子養著。
沒成想這束子晉是姐夫和別的女人的孩子,和他們溥家,完全沒有血緣關係。
怪不得一天到晚偷雞摸狗,上不得檯面!
“人在哪裡,海城那邊有訊息沒有?”下人幫溥經義取下大氅,又端來一盆藥水。
下人幫他脫下皂靴,將腳泡進藥水裡,溥經義舒服地吐了口氣。
溥經義早年站得太久,腳上有點毛病,每天都要藥水泡腳。
下屬單膝跪在地上,低著頭稟報:“海城那邊傳來訊息,小姐前段時間來京城了,跟著晉陽侯府家的大少爺,屬下剛剛核實了,小姐確實在晉陽侯府,且己經有了身孕。”
聽到“身孕”二字,溥經義猛地睜開了眼,“小姐在哪裡?馬上將她帶過來。”
下屬惶恐道:“廠督大人,小姐肚子裡懷的可是晉陽侯府大少爺的孩子,太醫看過了,可能是兒子。”
兒子可太好了,從小培養,也不會像束子晉那般不成器。
溥經義抬起腳讓下人擦水,嘴上噙著一抹冷笑:“小小晉陽侯府,也敢和本督主搶人?”
“小姐在哪裡,本督主親自去接。”
集市上,一群東廠官員騎著馬嗚嗚軒軒在前方開道——
“東廠辦事,閒人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