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惜沒聽見寧恆的回答。
田觀同樣也沒聽見。
作為重點班的班主任,田觀非常有原則。
她的原則就是以成績說話。
按理說,萬惜這種成績是遠遠達不到重點班的分數要求,只是礙於萬惜大姑姑教導主任的面子,硬塞了進來。田觀怎麼看,怎麼覺得萬惜礙眼。不過還好每學期末都有考試,會按照成績再次分班。田觀也就期盼著快些到下學期,將萬惜這種差生給攆出去。
田觀最後囑咐道:「老師也沒別的意思,確實是為了你好,這話,你自己心裡清楚就行了。
意思是,不用往外說。
這次,寧恆有了回應:「好。」
裡面關於自己的對話完畢,萬惜也站了起來。蹲久了,腳麻麻的,就跟無數根看不見的小針在扎似地。
哎,還不如被一頓痛罵呢。她想。
雙腳實在不爭氣,萬惜只能扶牆前行,倒沒有半點捧心西子的嬌弱,反倒像只被蒸得半熟的小螃蟹。
寧恆從辦公室出來,看見的就是前方不遠處緩慢前行的萬惜。
「腳怎麼瘸了?」寧恆腳長,三兩步就追上了她。
萬惜練體育出生,身材在同齡人中算高挑,但寧恆比她還高大半個腦袋。只是不太喜歡挺直背,像是棵懶散的小白楊。
「剛上廁所,蹲久了。」萬惜只能這麼解釋。
要不怎麼說?總不能坦白是偷聽牆角蹲麻的吧。
這話也算是有可信度,剛好他們身後不遠處就是女廁所。
結果話音剛落,女廁所裡匆忙走出兩個女生,捂住鼻子,皺著眉頭,說出了一段有味道的對話。
「誰啊?這麼沒道德?把廁所給堵了?」
「拉這麼多,吃什麼了?」
然後,萬惜看見寧恆緩慢轉頭,看向自己。
那眼神,簡直是意味深長加含義豐富。
萬惜快哭了。
她沒有!不是她!請聽她解釋!
但她沒有解釋的機會,旁邊忽然有人叫了寧恆。
順著那脆生生的聲音望去,萬惜看見了前方的少女,膚光勝雪,長相洋氣。身材玲瓏有致,窈窕纖長。唇角有一粒小黑痣,平添了嬌俏。
萬惜認出那是隔壁二班的班花周瑤草。
萬惜之所以認得,也是經常聽班上的黃湘君等人私下吐槽,說周瑤草跟很多男生都玩得好,是標準的綠茶,騷|浪|賤。
萬惜對此不敢認同,畢竟原初樂也是跟很多女生都玩得好,可也沒聽黃湘君等人對他有過半句評判。反而每次原初樂來逗她們時,她們集體都笑得花枝亂顫。
所以說,黃湘君等人的話不可信。
不過,萬惜看著站在一塊的寧恆與周瑤草,怎麼看怎麼搭。
二班也是重點班,據說周瑤草的成績挺好,可以排入年級前三十名內。
周瑤草跟寧恆,應該算是班主任口中的同類人了吧。
算了,她這個異類不打擾。
萬惜繼續扶牆,朝著教室走去。
屋漏偏逢連夜雨,萬惜剛走到教室大門前,便看見自己座位上圍著一群人,正捂著嘴笑,並且笑得不算善意。
見到萬惜回來,那些人一鬨而散,只是空氣中的嘲諷意味還挺濃烈,揮之不去。
萬惜返回座位,發現桌上擺著的是月考各科的試卷,被班長一次性發下,公開處刑。
萬惜的成績和寧恆的成績,簡直是兩個極端,被對比得慘不忍睹。
饒是萬惜心再大,此刻也徹徹底底感覺到了狗生疲憊。
她癱在座位上,只剩出的氣,沒進的氣了。
身後的黃湘君那夥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