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不清的地方名流、社會賢達,紛紛加入。並且對這個學派的思想和理論,進行了‘指導’與‘擴充’。
這些人。當然不是吃乾飯的。
理論水平和知識底蘊,都不是以前那幾個閉門造車的窮酸所能媲美的。
很快,這個小學派就完成了換皮。
主導者和領袖人物,都換成了河南郡地方上的名流。
甚至,幾位河南甚至河內、河東的列侯,也站出來表示,自己很喜歡‘民貴’的理論。
而一直活躍在河南、河內的儒家的一個大派系——穀梁派的幾位領袖,也站出來表示,‘民貴思想’是符合《春秋》大義的。
至此,這個小學派,立刻就成為了河南郡的顯學。
成為了時髦,成為了潮流。
一個知識分子、讀書人,倘若沒讀過這個學派的著作和理論書籍,那出門都要被人笑話。
而從長安來的白紙和雒陽東宮中少府下面的印刷坊,更為這個學派快速推廣和傳播自己的理論,奠下了厚實的基礎。
不過半個月,這個學派就有了自己的名字。
號為‘重民學’。
其相關的理論著作和思想論述,也迅速從一個月前,幾乎為零的局面,瞬間變成一個擁有數十本相關著作,上百篇從不同角度闡述‘民貴’重要性的文章的大學派。
這些人繞來繞去,扯著上古三代,歷代賢王和周公的名義,大談特談,‘以民為本’‘生民最貴’。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狼不吃羊了,改吃草了。
但,郅都對這一切,都看的很明白。
他拿著手上,那幾本新鮮出爐,剛剛被印刷出來的‘重民派’論述,冷笑兩聲:“儒生就是花花腸子多,這繞來繞去,還不就是一句話:我們很重要,我們很有用,我們是國家的基石,你要對我們好!”
“在我看來,這些人,都是五蠹之屬!”郅都咬著牙齒道:“真不知陛下,為何特意讓我對他們留心,還要手下留情……”
“明公只管按照陛下命令列事就可以了……”郅都身邊,一位頭戴儒冠計程車子低頭笑道:“陛下明見萬里,想必聖意自有謀劃……”
若有重民派的大員在此,肯定一眼就能認出,此人,就是先前重民學的發起人和領導者,去歲從長安落榜後回家讀書,打算來年再戰的雒陽楊氏庶子楊威。
郅都聞言,無奈的點點頭,拿起筆,在一紙公文上簽字,然後取出郡守印,加蓋印信,叫來一位親信,吩咐道:“去,張貼於城中各處露布下!”
“諾!”那人領命而去。
不久,在雒陽城中各個繁華地段的露布下,就出現了一篇河南郡郡守衙門的公文。
這篇公文的出現,立刻再次引爆了整個河南郡郡中各大豪強、地主,對於‘重民學’的熱情。
這篇公文,先是巴巴拉拉了幾句郡守郅都受命天子牧狩河南以來的種種緊張和擔憂的心理,生怕自己乾的不好,有負天子之託一類的文字。
然後就話鋒一轉,提起了當今天子之前的幾道強調‘生民’‘養民’的詔書。
這些詔書,當然是大大的好啦。
而他郅都也注意到了,目前河南郡士林中風行的‘民貴’思想。
郅都認為,這個思想很好,值得提倡,天下士民,都是天子的臣民,作為郡守,他的責任,就是要照顧和治理好這些天子的子民,讓人人都過上好日子,如何如何的。
最後,郅都就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在公文的最後,郅都說:仁不矣遠,義不辭難。今天下雖登封,山林池澤之饒與民共。然,去歲旱災,今歲水災,流民數以千計,春耕在即,而乏糧種、農具與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