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見過的,絕對是府裡的人,到底是誰?
“停車!你是誰,怎麼敢把姑奶奶拉到這種地方?有什麼圖謀不成?”
那人也不轉身,朗聲笑問,“圖謀?本將軍也想問問,楓紅你與金燕翎圖謀的什麼?”
楓紅被巨大的恐懼罩住了,彷彿羊見了虎,連動彈一下的勇氣也沒有。
這聲音如此熟悉,整個王府,乃至她的整個人生裡,最怕的人,近在咫尺。
“徐……徐徐……”
那人轉頭——黑紅的面孔,兩道粗重的眉,兩隻眼像盯住可口獵物的獸,兇狠、志在必得。
楓紅疆在車中,徐忠下馬,伸手將她拉出車外,如拎一隻小雞仔。
楓紅軟在地上,愣了會兒神,回想不出為何駕馬車的人會變成了徐將軍。
待回過神,她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不能開口,否則不但自己活不了,還會連累金燕翎。
若非死一個,死她自己就好。
徐忠望著樹林深處,整了整護腕,不慌不忙,低頭看著她,像看著一條骯髒的流浪狗。
“說吧,你一個軍伎,是怎麼騙過夫人混入軍營做了她的貼身侍女的。”
他一點也不急,靠在一棵樹上,好整以瑕看著跪在泥地上的楓紅,“別浪費我的時間,你一個女流之輩,我不想動粗,最好問你什麼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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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紅磕頭如搗蒜,“奴婢見夫人慈悲,一直想伺候她,聽說要招侍女,知道自己身份低賤,肯定不能被選上,故而先躲在附近村中,假做親人死光,無法謀生,以夫人心腸,一定可憐我,選我做侍女,給條活路。”
徐忠一笑,難為這女人,短短几分鐘,話圓得齊整。
“楓紅,你不會以為我什麼都沒查出來就會來問你話吧?好歹你也算跟在軍營中這麼些年,連細作我都能查得底掉,查不出你一個小小軍伎?你不說實話,我只當你是細作。”
“不要啊,將軍,我不是細作,我只是希圖夫人賞得錢多,好養家人。”
她突然住口,深深低下頭。
“本將軍難道不知道你有個一直生病孱弱不堪的弟弟?”
楓紅抖如篩糠,哆嗦著望向徐忠,“求將軍饒恕奴婢謊報身份之罪,奴婢現在就可以離開國公府。”
徐忠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笑聲裡藏著冷酷,他驟然停止發笑,惡狠狠伸手摘下自己那隻假眼,用那隻黑洞對著楓紅,“你看看本將軍的眼。”
“大月氏伏擊戰中,我調了營中半數兵力去圍攻敵人,你猜怎麼了?”
楓紅冷汗直下,害她夜夜做噩夢的便是此事。
她和金燕翎聯手,不但害了將軍,還害了圖凱。
“奴婢知道是圖軍門通敵,害將軍失了一隻眼。”
徐忠搖搖頭,“在戰場上,有人推了我一把,才害我失了眼。”
“奴婢不知是誰推了將軍啊?”
“可是你知道是誰偷竊了軍情對不對。”
“是圖凱。”楓紅牙齒打架,但仍堅持。
“我本來相信了,後來圖凱死後,我一直在想,他就算為哥哥報仇,憑他一己之力,很難接近我。”
“他做我的隊長很久了,一直沒進展。因為,沒與本將軍一起出生入死的人,不能成為我的心腹。”
“那日你說他偷偷進了軍營,應該只看到了地圖,以及我標註的大概位置。如此就能斷定我找到對方藏兵地,這不現實。”
“而且時間掐得太準了,總之,諸多疑點,說與你這淫婦聽你也不懂。”
“光是你幫助金燕翎與圖凱私通這件事,我就能活剮了你,你一個奴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