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被禁足。
這點懲罰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她是閨閣女子出身,打小呆在府裡不能出門,早約束慣了的。
清思殿闊大,倒不無趣。
原先被禁,她有時垂釣,有時做些針線,有時散散步。
她的殿可上殿頂遠眺,九洲池在傍晚時有水鳥歸巢,晚霞掩映,那美景蔚為壯觀。
可是這次不同,她斷無心緒。
只悶坐在殿內,一時夏湖走來,寬慰她,“娘娘別總悶著,奴婢陪您出去走走吧。”
“兩條性命栽贓在本宮頭上。本宮連對手的毛都沒摸到,這樣的恥辱落在誰身上,誰能接受呢?”
她幽幽嘆息,“本宮想不通,誰在後面陷害本宮,更好奇是怎麼做到的。”
夏湖也百般疑惑,那點心與茶絕對是乾淨的。
她最清楚皇后是冤屈的。
但上過點心,她就退出去了。
整個喝茶用點心的過程皇后仔細回憶許多遍,甚至做夢都在重複那天的場景。
並沒見貴妃動手,向愉貴嬪杯中或點心裡放東西。
動作那麼大,自己就在旁邊,她做不到。
難道來之前就下手了?專等到這裡才發作起來?
那她犯不著對自己這樣狠吶。
皇后思來想去,排除愉貴嬪的嫌疑,她不止搭上兒子的命,還有她自己的命呢?
後宮也許有人肯搭一個孩子性命以奪恩寵,卻沒人會把自己性命不顧。
再說愉貴嬪她有段時間時常接觸,那個女子的確沉靜有心,但算不得一號狠角色。
思來想去,愉貴嬪也沒有嫌疑。
但曹家的確從不推薦自己族中女子為後。
不止曹家,徐家同樣如此。
掌兵之人,尤其是擅戰家族,都不願女兒為後,外戚過強是皇上大忌。
她搖搖頭,這一局,自己輸得慘,還輸得糊塗。
……
做局之人的眼線,此時正在盛貴妃宮中接受賞賜。
杏子拿著藥箱,為元心診脈,開方。
“本宮身子如何?”元心斜倚在榻上,慢悠悠問。
“娘娘自己的感覺比臣女幾句話更靠譜。”杏子說,心裡暗暗敬佩貴妃演戲的能力。
但還是細心解釋,“臣女上回給娘娘開的藥,是催下月信之方,能讓月信順利不滯,方子效果如何,娘娘也體會到了。”
“不會有任何疏漏吧?”貴妃指的是假孕一事需保密。
“娘娘全然置身事外,一切干係是臣女擔著,只怕娘娘不夠保密,臣女這裡一個字不會外洩。”她低頭回道。
“你方子是真中用,我平日月信來得有些不痛快,這次卻順,當時把本宮都嚇到了。”
“沒兩下子,臣女也不敢開口要娘娘分一半太醫院出來立女科呀。”
“這一番受苦的只有愉貴嬪,她身子還好?”貴妃問道。
倒也不是多關心,就是好奇,杏子是怎麼說服愉貴嬪冒此大險。
“她有她的所求。娘娘只需知道,皇上從此不會再冷落娘娘……聖寵在,一切都好說。”
貴妃這段時間過得順意。
後宮嬪妃不自覺以她為首,又得著協理後宮之權。
雖沒立為皇后,但那滋味卻也品嚐了一些。
“只是,皇上生了大氣,不知會怎麼處置皇后?”杏子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