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日和流月的嘴抿地緊緊的,兩人額際都出現了些冷汗,顯然瀾零是句句說到點子上了。心底有些發慌,聽他說他們傷了他的愛人的時候,兩人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想不到瀾零今日並非跟他們來敘父子之情,而是專門來興師問罪了!
瀾零的怒氣是直衝著流日而來的,兩人的距離還近,受瀾零身上的威壓,流日的臉色忽白忽黑的,他側過身子恰到好處地擋住了流月,動作細微似乎無人能夠發現。
眉頭一挑,瀾零不動聲色地看著兩人動作,流月顯然不想讓流日獨自承受,正在拉扯著他的手臂,企圖將人從他身前挪開。流日卻是像尊大山似的,穩穩得擋住了瀾零的威壓,儘管自己有些狼狽,卻仍是絲毫未動。
“皇兄!”流月顯然是給逼急了,一把拉住流日的胳膊,然後上前兩步擋在了他身前。
瀾零身上的靈力又消失無蹤,如同從未出現過,就算是坐在他身上的流醉都沒有感覺到一點的靈力波動。
流醉看著兩人一臉慘白的樣子,然後歪頭看著瀾零,眼底旋轉著流光,他是真沒有想過瀾零的靈術居然如此高深!
瀾零低頭看著他,很自然地在他頭上印下一吻,“醉兒怎麼了?怎麼這麼看著父皇?”
流醉對他突然的吻似乎也是習以為常了,手指放到下巴上審視地看著瀾零,“流醉只是想,把父皇的秘密都挖出來,應該會很有趣……”
瀾零臉上一僵,笑得好不鬱悶,甚至擺出委屈的臉,“醉兒想知道什麼直接問就是了,何必還要挖呢?”
流醉扭過頭去看向流日和流月,冷哼一聲不作回答。
流日身體輕微地顫抖著,眼看就要暈倒的樣子,流月趕忙架住他的胳膊,一臉的焦急之色。
瀾零看向他們,眉眼中隱藏的寒意再沒了蹤跡,輕輕地嘆了口氣,“好了,說起來也是孤對你們太過放縱了,那些事孤也不想再追究了。你們也是有些欠考慮了,跟那些人合作,最後深受其害的反而會是你們!”
流月一臉心疼地看著流日,聽到瀾零的話心中甚是不服,回頭恨恨地瞪著瀾零,冷聲說道:“父皇如果真的還關心我們兄弟,又怎會這個時候才出來?我看您是怕我們再傷了七皇弟才是真的吧?!”
這話,流月說的並不客氣,不僅是對瀾零的不敬,字裡行間的,甚至他自己臉上都表現出來的,對流醉那種強烈的敵視跟不屑。
瀾零臉上的表情盡失,平靜地看著流月,無形的壓力襲上流月的心頭,讓他渾身一顫。
“月兒?!”在聽到流月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流日就給嚇住了,此刻瀾零身上那迸裂出得殺氣,絲毫做不得假,讓他徹底慌亂起來。
將人一把帶進懷中抱緊,流日直視著瀾零的臉,一臉懺悔地說道:“父皇,月兒也是氣急了,您別生他的氣,要罰就罰兒臣吧!”
流月怎麼可能會讓流日替自己頂罪,況且他也不覺得自己哪裡犯了錯,難道說出事實真相也錯了?
不服氣地瞪著瀾零,流月依舊氣哼哼地說道:“父皇,明眼人都知道您待七皇弟如同珠寶,依兒臣之見,恐怕您恨不得將我們兄弟拆骨剝皮吧!”
“月兒,別再說了!”流日伸手捂住流月的嘴,臉上的惶恐再難掩飾,乞求的目光從瀾零的身上有轉到了流醉身上。
瀾零的確給氣得不輕,先不說帝王的威嚴被自己的孩子給踐踏,他作為一個父親,被自己的孩子質疑他的用心,這一點也是讓他心裡不好受的。
只是瀾零到底是離殤的國君,心頭怒火生的急,也去得快。冷冷的目光放到流月身上,“既然月兒你都這麼說了,父皇若是再不接受你的建議,那真是浪費了你的好意……”
“父皇”,流醉抬手輕撫瀾零的臉,將他的注意力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