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嬸子說了,這身子骨大的,肯定是……咳……是好生養的。
這麼想桑湛又自顧自樂開了。
新娘走的歪歪扭扭,腳步虛浮,還沒走到堂前就軟了身子倒下來,喜婆嚇得一嗓子,拜堂出這事非但不吉利還影響她收款子,好在桑湛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在周遭的尖叫聲裡扶穩了。
“當心點。”
喜婆趕緊扶好新娘子,還好還好喜錢保得住保得住。
桑湛等喜婆重新扶過新娘後迅速鬆開了手,退回原位,耳朵好像聽不到起鬨聲似的面上一派鎮定,可這耳根子熱的可都要燒起來了。
媳婦兒的胳膊不能說粗,雖然骨架大但還是太瘦了,薄薄的一層皮貼著骨頭難怪身子骨這麼虛,要喂得飽飽的才行。
媳婦兒面板真白,比鎮上那些小姐們都要白,而且白的更好看,那些小姐們臉都跟刷牆似的,奇怪的很。
媳婦兒身上的味道也好好聞,肯定很喜歡香粉吧改明兒下山定要去香粉鋪買些回來。
媳婦兒……
桑湛晃神的功夫裡,喜婆已經攙著新娘站到座下,諂媚地笑著請桑老爹觀禮。
桑老爹心裡舒坦,藉著吳瑜的胳膊顫顫巍巍站了起來,祠堂裡一派安靜,老爹清清嗓子,“今天是阿湛的大喜日子,桑衎謝過在座的諸位這麼多年來對我們父子倆的照顧,從今往後我們老桑家就是阿湛做主了,以後阿湛要是有什麼不對,各位做叔叔伯伯的也不用顧著我的面子,該敲的敲該打的打。”
二當家帶頭應聲;“大哥你就放心吧,哥幾個一定會幫著阿湛的,再說了這幾年阿湛忙上忙下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錯不了!”
三當家也喝道:“阿湛就算是捅了天大的簍子還有我們做叔叔的頂著呢,大哥你就把心擱肚子裡吧。”
吳瑜忍不住刺三當家,“三叔就知道瞎說,咱們寨子裡誰不知道阿湛為人本分,要是能‘捅’什麼簍子,早就成親啦。”
眾人一陣鬨笑,桑湛臊的一陣一陣熱,頭都要低到胸口了,又擔心媳婦兒誤會,偷偷掀了眼皮去瞅那紅蓋頭,新娘安安靜靜站著,並沒有大反應。說不上是失望還是高興,感情白紙桑湛只覺得心口空落落的。
二當家踹了吳瑜一腳,“就你小子話多!”又向著桑老爹說:“這時候不早了,咱們開始吧,誤了吉時可不好。”
桑老爹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顧旁人勸阻硬是擠下主婚人的活計,老爺子挺直了背,含笑望著兒子的方向,“阿湛,這是你娘當年要我背的,也算是家訓的一條,我這種大老粗背了好些年,你可聽好了。”
“兩姓姻緣,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
大紅蓋頭掩著新娘的面容,隱隱約約看見一雙淡色的唇。
我定會護你一生一世,桑湛暗自下定決心,朗聲誓約。
“兩姓姻緣,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
“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第二章
拜完堂後新娘子就被送回新房了,被幾位大家起鬨,桑湛給輪著灌了不少酒,除開女人小孩,寨子裡還有兩百來號人,即便是一人一口也把他灌的夠嗆。
酒面上還沒過半,桑湛已經站都站不穩了,酒氣燻的臉滲血一樣,還巴著桑老爹的胳膊一聲一聲叫喚,粘得死緊死緊,幾個小兄弟上下一起使勁兒才把桑湛扒樹皮一樣從他爹身上扒下來。老一輩的幾個被這個醉鬼逗的笑疼了肚子。
吳瑜扶著爛泥似的桑湛問二當家,“阿爹,阿湛現在咋整?”
新娘子是個男人這事太突然,二當家擔心風言風語落桑老爹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