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官倉記錄的日期是在朝廷期限之前,上上下下本府都已吩咐下去了,我還希望他來查呢,這樣正好顯示我廬州糧務清明,你等商賈深明大義;不但不怕,我還要向他要皇上的賞賜呢。”
黃副會長甩著腮幫子上的肥膘插嘴道:“對對對,府尊大人定要幫我等要些賞賜,這次遵照您的吩咐將存糧盡數糶於官家,我們可虧大了,都是這小子害的。”
朱世庸瞟了黃副會長一眼,嗤笑道:“這是未雨綢繆之策,你懂什麼?破財免災叫這小子一點把柄抓不到你們才能保全自己,偏偏你卻來鴰噪;你若心疼那點糧食,明兒本府准許你們將糧食拉回去,要是被蘇錦找出來,把你們給辦了,可莫要來找我。”
唐會長忙瞪了黃副會長一眼,轉頭陪笑道:“府尊大人別和他一番計較,黃東家也就是那麼一說,私下裡咱們都佩服府尊大人的高瞻遠矚,若非府尊大人讓我等忍痛割捨,這回蘇錦來到廬州,那可就要出大麻煩了。”
朱世庸哼了一聲道:“算你還有點眼光,生死攸關之際,壯士都能斷腕,更何況是損失個十來萬貫金錢;留的命在,這十來萬還不是很容易便能賺回來麼?”
黃副會長嘀咕道:“有那麼嚴重麼?怎麼就生死攸關了,屯糧又非死罪……”
朱世庸臉色一變,斥道:“你以為本府是在危言損聽麼?諾,拿去看。”
朱世庸伸手從案頭抽出一道公文,劈頭蓋臉的砸到黃副會長的頭上,怒道:“這是今日下午剛到的公文,你們倒是看看是不是生死攸關之事。”
黃副會長趕緊抓住牛皮紙封套,從裡邊掏出一張蓋著路府大印的公文來,唐會長和劉會長也都湊過頭來細看,不看則已,這一看,把三人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府尊……大人,這廝當真……當真在揚州大開殺戒了麼?”唐會長額頭冷汗滲出,抖著嗓子問。
“這還能有假?”朱世庸喝道:“這是壽州路府的大印,此文乃是朝廷下達至各路,由路府轉發各州縣,目的便是要昭示各州府,朝廷這是要殺雞駭猴給天下屯糧之商戶提個醒兒,在違抗糧務之令,怕是這個年都過不去了。”
商會三巨頭嚇得不敢說話,劉副會長喃喃道:“蘇錦這廝果然手段刁毒,竟然就這麼在揚州便殺了這麼多人,除了屯糧之人外,還有這麼多官員牽扯在內;雖然公文上並沒說全然和糧務有干係,但足以顯示此人手段毒辣;幸虧大人料事如神,否則這一回來到廬州,咱們可都是沒跑了。”
唐會長和黃副會長回過神來,趕緊附和上幾句馬屁,讚頌朱世庸料敵機先。
朱世庸道:“這事大有蹊蹺,他們在揚州處決犯人,定然是得了朝廷的允許,據聞御史中丞歐陽修正在揚州善後,此事顯然是歐陽修和蘇錦穿了一條褲子,歐陽修這個小人是想借此為自己撈一分功勞;可是蘇錦竟然任憑此人蹭功勞,這事很是奇怪。”
黃副會長道:“還請大人分說分說。”
朱世庸道:“分說個屁,本府豈能知道他們之間的勾當,本府是神仙麼?這回幸虧早做了準備,即便蘇錦有意找茬,也並無下口之處;你們手頭無糧,大可不必慌張;至於那些損失倒也好辦,待年後本府奏請朝廷開挖溝渠防旱防澇,所用工具及諸般勞役用度均從你等商會採購,少說也能賺回來幾萬貫;堤外損失堤內補,總能補得回來。”
三人面露喜色,忙紛紛拱手道謝。
唐紀元道:“那麼蘇錦既來,我等需要注意些什麼呢?”
朱世庸道:“什麼也不用做,千萬別沒事找事;窩在家裡過你們的大年,其餘的事本府來應付,過了年他查不出存糧,我廬州又沒有饑荒亂民,他還不要立馬滾蛋麼?”
唐紀元道:“好,好,謹遵府尊大人之命;冒昧問大人一句,那蘇錦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