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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娘和浣娘完全不能理解蘇錦的這種盲目樂觀的心態,在她們看來,想寫出好的詩詞被《落花》社所得知並邀請簡直就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蘇公子雖然算是個聰明人,在商場上頗有些點子,但這一切似乎和詩文無關,商人之家總是以得利為先,若是真的考究詩文,只怕自己姐妹都會比蘇錦要高上一籌。
難道蘇公子又要打金錢牌麼?這些人家個個都是有錢人,若是想靠行賄手段取得邀請,恐怕是自取其辱,而且那些人會將此事大肆宣揚,讓蘇錦名聲掃地。
出於這樣的考慮,姐妹兩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蘇錦,畢竟蘇公子不是壞人,自己姐妹兩得以錦衣飽食不必流落街頭,還是這位小公子的仁慈,至少目前為止,還沒看出來這位小公子對她們有什麼企圖,這也是柔娘和浣娘對蘇錦抱有敬意之處。
被他得了身體,然後得到他的庇佑,跟為他作畫幹活換來的錦衣玉食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所以她們兩姐妹盡心盡力甚至熬夜通宵的幫蘇錦畫出他所需要的滿意的畫,其實就是想讓他們之間的這種僱傭關係顯得更為公平和平等。
蘇錦可沒考慮這麼多,他也揣摩不出柔娘姐妹心中這些彎彎繞繞,此刻他正很愉快的在腦子裡一遍遍的搜尋整理自己的所學,自己的大腦裡被塞進了太多的東西,兩個記憶融合之後發生了爆炸性的化學作用。
譬如以前所學的一些文章古詩詞忽然間便被這個肉身所學的一些相匹配的背景知識所潤澤,忽然會讓他在對這些文章詩詞的理解上來了個大的飛躍,這些新奇的感受讓蘇錦有些始料不及,但總體的感覺還是極為愉悅的。
蘇錦很快便確定了要盜版的物件,在柔娘和浣娘擔憂的眼神中,他一躍而起,大聲道:“麻煩兩位給我磨墨鋪紙,我要寫一首詞,請你們兩位登臺幫我唱出去,我知道你們兩的嗓音很好,只要這首詞傳唱出去,所有人都會對我刮目相看。”
柔娘和浣娘首先便對他刮目想看了,蘇公子的自信心太強了,幾乎到了沒皮沒臉的地步,能夠被傳唱出去的詞作都有絕對的水準,更多的人做了詩詞根本就連歌女都不屑於唱出去。
無論是歌坊和街市上的一些野路子歌女都有些行規,她們在選擇詞句之時都遵循著謹慎的原則,因為她們靠賣唱為生,一旦選詞失誤就等於是在砸自己的飯碗,這方面很多人吃虧不小,最為穩妥的辦法便是隨大流。
有的歌女膽大或者鑑賞能力高,便會率先唱新詞,這成為一把雙刃劍,要麼一炮而紅,要麼被罵的體無完膚;當然你若唱的是柳三變的新詞自然不會有任何風險,相反能得到他的詞作來首唱是一件在業內引以為傲之事。
相對於柔娘和浣娘而言,她們多數是唱著別人唱過的詞作,當然她們也無緣結識到柳三變晏同叔的機會,所以一直也沒有唱新詞的機緣;但是即便如此,她們也不願意來唱蘇錦這個商家公子臨時起意作的詞。
兩人極度無奈的上前,浣娘將紙張鋪好,柔娘拿過歙硯滴上幾滴清水,纖手輕磨,蘇錦捻著珍貴無比的‘湖筆’大紫毫,左顧右盼,心中得意;這樣的場景後世的夢中都不知道渴望過多少次,春夜揮毫潑墨,紅袖磨墨,纖手添香,何等的風流倜儻,這個夢終於在今日實現了。
不一刻,墨已磨好,蘇錦很自然的提筆蘸墨,動作行雲流水老練之極。
蘇錦沒有絲毫的猶豫,落筆便寫,竟然是時下最為流行的的飛白體,字型跳脫飛縱,顧盼生姿,偶爾宛如驚鴻劃過天際,虛實相輝變幻多端。
蘇錦自己也嚇了一跳,原來這個肉身還苦練了書法,提筆正式一寫,自然而然平日的功力便展現出來,這倒是彌補了蘇錦後世那一手蹩腳的被女友戲稱為‘字如其人,一樣的猥瑣’的字型。
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