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看看去。”
眾人湧向牲口棚中,幾十匹騾馬受到驚動,紛紛打著響鼻看著這幫湧來的不速之客。
蘇錦拿燈籠往食槽中一照,果然食槽內喂得是煮熟的豆餅拌著草料的精料,站起身來陷入思索中。
眾人見蘇錦料事如神,不禁佩服的很,但是同時又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又不敢打斷蘇錦的思路,都直愣愣的杵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蘇錦忽然長舒一口氣道:“糧食應該是有著落了。”
李重道:“本來就是有著落了,陳東家定然知道藏糧之處。”
蘇錦搖頭道:“那可不一定,本來我的猜測是馮敬堯秘密指派了一個神秘人物僱傭大車和牲口去運糧,而此人跟車行只是單純的僱傭關係,用的也只是大車而已,人手甚至都不是車行的人;陳東家不可能跟著車子前往,怎麼可能知道藏糧食的地方?那人事了之後將車子歸還,付了車資便罷,陳東家不會無聊到問主顧運些什麼,從何而運吧?”
李重張著嘴巴道:“這……要是這種情形倒是個麻煩事。”
蘇錦道:“但眼下不同了,情況有了改變,現在看來這位陳東家定然知道藏糧食的地方。”
李重不恥下問道:“蘇兄明說吧,可急死我了。”
蘇錦道:“我本對你打草驚蛇之舉有所不滿,但是現在看來倒是歪打正著,你想想,你一問此事,他便立刻回來修繕車架,還給牲口喂精料,這是要幹什麼?”
李重好像抓到了什麼,遲疑道:“蘇兄是說,他察覺到我們在查糧食,所以打算將糧食轉移?”
蘇錦一擊掌道:“正是如此,牲口喂精料正是要幹活的先兆,平日若無生意,誰會讓牲口吃這些人都吃不上的豆餅渣?這就說明,要麼這位陳東家便是馮敬堯指派的那個人,要麼便是陳東家將訊息透露給那個人,那人隨即命他趕緊準備將糧食轉移藏匿,所以他才會這麼急著修車喂牲口。”
李重連連點頭,除此無他了,而且若是另有他人的話,陳東家跟此人定然捻熟的很,否則怎麼會放心將車架牲口等物交予那人之手。
李重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可是蘇兄,我似乎聽到趙虎兄弟回稟時也曾說,南城孔家圓通車行家的牲口也是吃的精料呢。這又作何解釋呢?”
蘇錦呵呵一笑,指著院子裡的車子道:“你們數數,這裡有多少車子。”
眾人估摸了一下,有人答道:“連壞了的車子在內,也不過是百十輛車罷了。”
蘇錦道:“所以啊,陳家哪來那晚所用的兩百輛車?”
李重驚道:“你是說……孔家車行也參與其中為同謀?”
蘇錦徹沉吟道:“同謀未必,不過定然脫不了干係,或許只是借車而已,無需多說,命人帶了那孔東家去衙門,咱們讓他二人對對口供便什麼都明白了。”
第四五六章 那一天
是夜,天長縣衙開堂夜審,幾乎沒有費什麼勁,陳東家便全部招供了,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別人沒有拿出證據的時候抵死抵賴,恨不能拿自己的孃老子祖宗八代發誓,但一旦鐵證在前,心理防線被突破,卻又如大堤潰散一瀉千里。
事情跟蘇錦的推測差不了多少,這位陳東家名睿之,馮敬堯在揚州風生水起之時,陳睿之想方設法勾上了這條線,無他,天長是揚州府郊縣,馮敬堯在揚州一家獨大,倒也勾起了陳睿之想在天長縣一統商界的宏念。
可是憑他這個小小的車行,慢說是在天長商界,就算是在四大車行中他也只是個小跟屁蟲,車行排名‘蔣宋孔陳’不是沒有道理的,天長百姓正是根據實力來給了這個排名,第一大的自然便是蔣家順豐車行了。
陳睿之想來想去得出結論:沒有靠山絕對不行!靠山找誰呢?顯然是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