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壓在下面,沒留多少血,但是人已經昏迷了。
迪佩特校長和其他幾名教授匆匆地從樓梯上跑了下來,蒼老的校長看見眼前的一切,立刻搖晃了幾下,緊緊地抓住了樓梯扶手。
鄧布利多教授幾步搶到前面,跑動中不忘揮舞魔杖,青銅甲冑徐徐從地面上漂浮起來,破碎的部分慢慢重新組合在一起,最終恢復原狀站回到禮堂大門外。變形課教授在昏迷的男生手邊單膝跪下,低頭察看他的情況。
月不知不覺被後面趕來的學生推擠到前面,隔著鄧布利多的手臂,可以看到那個倒黴的傢伙情況非常不妙,雖然校袍是顯不出血色的漆黑,但是可以看出上面大團大團的暗色溼跡,而且布料下面那隻手臂彎曲的姿態十分古怪,正常的胳膊是絕對不可能形成那種角度的。
果然,鄧布利多抬起頭,對著校長說:“要趕緊送他去醫院——手臂斷了。”
迪佩特校長沉重地點點頭,於是變形課教授立刻抱起男生,匆匆離去。
“那傢伙真夠倒黴的!”理查德驚歎地說,“想想看吧,那麼重的盔甲……”
“問題是——”月用看白痴的眼光瞪了他一眼,“那麼重的一副盔甲怎麼會跑到高處並且砸傷一名學生的?”
阿布拉克薩斯欲言又止,月看了看他:“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鉑金少年搖了搖頭,但他的眼角始終瞟著大廳的中央,那塊地板上還殘留著不多的血跡,乾涸地凝固在那裡。
月也蹙起了眉,他從剛才就注意到,阿布拉克薩斯在看到事故現場之後就顯得有些焦慮,或許自己的朋友以為掩飾得很好,但那雙藍灰色的眼睛和繃緊的面頰出賣了他。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阿布?”月忽然低聲問,看到阿布拉克薩斯頓時警惕起來。
“不,我和你一樣,對這件事一無所知。”阿布拉克薩斯收回瞭望向地板的視線,但不肯回應月的眼神,“我有些累了,為什麼我們不回到樓下去舒舒服服地坐著呢?”
月沒有再問下去,他很清楚,如果一個人打定主意要對你說謊,那麼尋根究底也不可能知道真相。
月沒花多少工夫就打聽出了受傷男生的名字,因為萬聖節過後,城堡裡很多人都在談論這件事。不過經過了許許多多張嘴巴的潤色,現在故事的內容已經面目全非。
月聽到的最後一個版本是:西奧多•;巴格曼為了證明混血統在能力上的卓越,主動向城堡中的魔法甲冑提出決鬥,在一番險象環生的打鬥之後最終慘敗於盔甲手上,並被盔甲一個過肩摔弄斷了胳膊。
真是個可笑的傳言,但也揭示了一些真相。月至少搞清楚了,這位巴格曼是一個混血統,他的母親是個麻瓜,而老巴格曼先生出於毫無意義的愛情娶了她,於是親麻瓜的思想被言傳身教地留給了下一代,並像一顆毒瘤在小巴格曼的腦袋瓜裡生根發芽。聽說前不久這個巴格曼還在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裡公然宣稱自己要選擇一個麻瓜作為妻子。
這無疑會讓很多純血統至上主義者大為光火。月想,恐怕這才是事情的真相,一個親麻瓜的混血統在某些人眼中,簡直就是一個會行走的靶子。
如果事情僅僅是這樣,那麼月還不會感到有什麼不對,但是這個事故彷彿成為了一個先兆,為接下來層出不窮的惡性事件拉開了帷幕。
整個十一月,幾乎每隔一個星期就要發生一次,不是某個男生在溫室忽然被魔鬼藤纏得差點斷了氣,就是哪個女孩的坩堝在魔藥課上爆炸,濺起的滾燙的藥劑毀掉了十幾張精心修飾過的面孔,事故一件接著一件,主角無一例外,都是麻瓜出身。
斯拉特林由於本學院對血統的嚴格要求,倒是沒有人被捲入。相反,許多人反而暗自稱快——那些所謂的“泥巴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