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微紅,沒吭聲。
夏湘喝了兩口粥,繼續說道:“你也瞧見了,如今張家來人鬧,你拿了人的禮錢,最好盡數還回去,不然。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將你拎出去。便是告到衙門,採蓮的婚事也得聽我的。你那禮錢也留不住,鬧不好,還要挨頓板子。你也四五十歲的人了,別給臉不要臉,往死裡作!到時候一頓板子下來,恐怕你身子骨吃不消”
“大小姐!可不能去衙門口兒鬧。”採蓮娘有些害怕了。
夏湘白了她一眼:“也就是顧念著採蓮的面子。不然,你就等著挨板子罷。你現在就回家去。把禮錢還給張家人,把事情前前後後說個明白。”
“這……這要是說了,張家人能放過我?”採蓮娘一張臉皺成了苦瓜。
夏湘惱火:“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拿人錢的時候怎麼不想想?”
“我尋思……到時候生米煮成……”
“閉嘴吧你!”若不是顧及採蓮,夏湘真想一包子砸過去。
採蓮娘見夏湘動了真火,不敢再說話。
夏湘氣不打一處來:“還愣著幹嘛?回家拿錢去啊!晚了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
採蓮娘似乎也想明白了其中厲害,嚇得拍拍屁。股站起來,扭頭就往外跑:“我這就回去拿錢,這就回去。”
“走後門兒!”夏湘忍不住提醒:“別被張家人撞見。”
“省得,省得……”說著,採蓮娘一路小跑朝後院兒跑去。
夏湘又吃了兩個包子,喝了兩口粥,這才整了整衣裳和頭髮,披了斗篷,打算出去會會張家人了。
結果甫一走到門口,便被乳孃攔了回來。
“外邊兒亂著呢,您可別出去,萬一傷著了怎麼好?”乳孃幫著夏湘緊了緊斗篷,神色凝重:“那張員外帶了不少人,嚷嚷著……不放人就燒了咱這院子。”
夏湘笑了:“燒,讓他燒!他兒子還在咱手裡呢,他就不怕把他兒子燒死?”
“周先生命人關了大門,他們一時半會兒也進不來,在外頭一邊兒拍門一邊兒嚷嚷呢。”乳孃心有餘悸:“也不知能撐多久。”
夏湘沒想到,張員外來的這樣快,這會兒莊上人大多出去搬救兵了,一時間找不出人手來。她拉著乳孃的手,說道:“走,陪我找周先生問問去。”
說著,不顧乳孃阻攔,便往東廂去了。
周玉年正站在東廂房門口來回踱步。
瞧見夏湘來了,周玉年連忙迎了上去:“你怎麼出來了?孩子們都進屋,進屋,別往外跑!”
“先生可頭一次拿我當孩子!”夏湘打趣。
周玉年沒什麼心情:“戴言他們去哪了?怎麼連個人影兒都找不著?”
夏湘抿嘴一笑:“被我派出去做事兒了。”
“……”周玉年指著夏湘半天沒說出話,最後嘆了口氣:“你這孩子怎麼……不要命呢?”
“這可是冤枉我,我最是惜命。”夏湘聽著嚇人的撞門聲,笑了:“他兒子在我手上,有什麼好怕的?便是僵持半月也是我們贏。”
周玉年搖搖頭:“……萬一起了衝突呢?你也太不謹慎了。”
“您放心就是……”夏湘笑眯眯坐到一旁的小杌子上:“讓他們鬧,鬧的響動越大越好,咱院兒裡有鑼鼓沒有?今兒婚禮上的喇叭嗩吶鑼鼓都還在吧?拿出來咱們一起敲。”
“大小姐。您是瘋了嗎?”周玉年哭笑不得。
夏湘拉著乳孃和周玉年去找家務事兒:“聽我的,準沒錯兒。”
東西就堆在不遠處的角落裡。
夏湘將兩個小鼓和鑼鼓一股腦塞到周玉年懷裡:“去,給顧媽媽她們分了。待會兒咱一塊兒敲,一塊兒吹。”說著,又找了幾面鑼鼓交到乳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