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貴婦人,臉色已經陰沉許多日了。
夏湘的傻病怎麼就好了?又為何被淨身出戶趕出了夏府?一個小孩子,被趕出府,守著個破落田莊,怎麼就張羅出一個生活館來,把日子過的有滋有味?
難道當初那傻病只是一場戲?
想到此處,夫人心裡一陣窩火,恨不得立馬去夏家田莊,將那小妮子抓到眼前審問審問!看這妮子到底長了多少心眼兒,長了多大的膽子!
只是……如今夏湘被趕出府,勳貴圈子裡又大多曉得生活館幕後的東家就是夏湘,恐怕夏湘再聰明能幹,也不再是廣兒的良配了。想到此處,丞相夫人忍不住嘆息。可婚事是婚事,便是婚約毀了,她也想再見見這小妮子。
不是良配並不代表不能入府啊!這世上兩全其美的事情並不多,可若是動動手腕,花點兒心思,或許……
想到此處,丞相夫人福至心靈,將隨身帶著的手帕送到身邊一個婆子手上,好生囑咐了一番……婆子拿著帕子轉身離去,夫人彎起嘴角,笑的好似一朵罌粟花兒。
☆、第一百二十三章 壞了清白
想見夏湘的人多得是,夏湘一律不見。
只是,丞相夫人沒有直奔生活館,而是打著探望大小姐的旗號,徑直敲開了夏湘住處的院門。
夫人來得突然,夏湘全然不知,還在滿天下找戴言呢。
“您瞧見戴言沒?怎麼幾天不見人影兒?”夏湘背對著院門,抓著許氏的袖子,急匆匆地詢問。
許氏驀一抬頭,就瞧見個身著丁香色刻絲祥雲紋妝花褙子的婦人。婦人梳著墮馬髻,斜插一支赤金累絲垂紅寶石的步搖,舉止端莊,氣度雍容,一看便是貴人。
見許氏神色有異,夏湘連忙回頭,瞧見丞相夫人被個丫鬟並著個婆子攙扶著,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這是什麼風兒把您給吹來了?夏湘心裡這樣想著,嘴上卻不敢這樣排揎。
“湘兒見過夫人,給夫人請安。”夏湘端端正正福了福。
“快過來讓我瞧瞧,長高了沒有!”夫人上前幾步,笑意直達眼底。
夏湘連忙整理整理身上的石榴紅對襟小襖、月白色雲紋挑線裙,端端正正朝夫人走去,又接了丫鬟的手,小心扶著夫人笑道:“夫人是貴客,怎不提前派人知會一聲?湘兒好拾掇拾掇院子,打理打理屋子,再備上好酒好菜……”
“就是怕你麻煩,才沒打招呼……”夫人笑盈盈地握著夏湘的手,心裡想著。若提前知會你,恐怕你就跑路了,旋即轉身笑道:“廣兒。躲在後頭做什麼?”
夏湘眉心一跳,手心便滲出冷汗來。
夫人緊緊握著夏湘的手,自然感覺到了夏湘手上傳來的濡溼,便望著夏湘笑了笑,笑得意味深長。
越過夫人的衣香鬢影,夏湘望見站在車廂旁邊的少年郎,不由心虛。怎麼說。這孩子被自己恐嚇過,也不知跟他孃親告狀了沒有……
夏湘心裡暗暗擦了把汗。心思飛快旋轉。
夫人把杜廣帶來做什麼?如今自己不再是大小姐,又隨時可能犯病變成個傻子。夫人若因著生活館日益紅火的生意,因著往來眾多的勳貴子弟,前來跟自己敘敘舊。倒是情有可原,可帶著杜廣算怎麼回事?
自己都淨身出戶了,您還惦記我做您兒媳婦兒?夏湘想到此節,不情不願地笑了笑,對杜廣說道:“二爺也來啦?”旋即挪開目光,對一旁目瞪口呆的採蓮說道:“去,沏壺上好的龍井。”
採蓮這才回過神來,應了聲“噯”,便拉著許氏往廚房去了。
夏湘靦腆又有些失落地說道:“夫人莫要見怪。被父親趕出夏府,這院子便一團亂,丫鬟們也沒個規矩。如今我也不再是大小姐。對她們也少有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