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無聲滑落。
房中壽提著醫藥箱,同樣一動不動的站在草垛邊上,森冷如冰大的眸子猶如毒蛇吐信,透過紅色鏡片盯著雜亂的草堆,外人看起來有些古怪又好笑,可裡面的人卻直覺如墜冰窟,冷的徹頭徹骨。
或許是幾秒鐘,或許是幾分鐘,房中壽握住醫藥箱的手忽然鬆開,砰!!重重砸在泥土地上,沉悶的聲響卻如一道悶雷炸響在裡面那人的耳邊,原本猶如石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了下。
就這麼輕微的動作,身體與四周的乾草葉摩擦,發出微弱的沙沙聲。
房中壽的眼眸緩緩凝縮,手術刀悄無聲息的從袖口墜落,正好落到指縫間,細薄鋒利的刀鋒在月光下反射出慘白的光澤,為已經凝重如水的氣氛帶來刺骨的殺意。
被這種眼神盯住,被這種殺意鎖定,草垛裡那人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來,原本讓他最為自豪的草間縫隙,卻在此刻成了他的夢魘,他感到了壓抑、感到了恐懼,更感到了絕望。
就好像突然置身於萬丈冰譚,又像被無數的毒蛇所窺伺,他連向同伴發出警告的最起碼職責都已經忘記,整個世界除了面前的這雙眼睛和自己的心跳聲,再也沒有了其他。
他首次真切體會到什麼叫“眼神”能夠殺死人……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裡面那人要被壓抑的窒息死亡時,房中壽忽然晃動身體,幾乎剎那間緊緊貼到草垛上,右手宛如毒蛇出洞,穿透草垛,刺探而入,不偏不倚,正中裡面那人的額頭。堅利的手術刀齊根沒入腦袋,深入腦漿。
雙眼幕然圓瞪,逃竄的意識還沒在全身蔓延,身體各個部位還未做出反應,生命已經定格在手術刀上,隨著輕微的攪動,世界逐漸陷入黑暗,徹骨的冰冷終於真真切切的遍佈全身。
一擊秒殺這名暗哨,房中壽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指尖頂在對方腦袋上,手術刀慢慢抽出,刀鋒與頭蓋骨的摩擦聲幽幽響起,為這森冷的暗夜帶來陰森和血氣。
手術刀從鼻子下面橫行而過,輕嗅血腥的味道,而後緩緩抬頭,看向面前的這戶人家。這個暗哨發出的警報聲很低,要想達到警戒的效果,接收訊號之人必定離著很近,也就是說……
面前的這戶人家,十有**是龍奴藏身之地。
“龍奴戰隊……”乾啞低沉的聲音幽然飄出,房中壽向狄成發出訊號,待得眾人出現在拐角處後,腳步輕點,幾次踏躍後出現在這裡的牆頭。
如此不加掩飾的出現,立刻引起院子各個角落裡潛藏的暗哨注意,眾人心頭驚詫,但並不妨礙他們在突發事件中的反應能力。
來不及多做考慮,這些人以令人驚異的速度從藏匿處竄出,有兩人迅速吹起口哨,發出警報,其餘人則毫無例外的圍殺上來。
牆下一人踏著面前木墩,猛的竄射起來,沉喝聲中,長刀剛猛劈砍,直奔房中壽脖子。
進攻迅疾如風,剛猛如虎,進攻力之強令人讚賞,對於很多人來說這無異於閻王的催命符,可就在他自信要命中的時刻,房中壽腳步微微橫跨,巧妙的從進攻中閃避,與此同時,雙指併攏,猛的前衝,精準命中腹下部與恥骨聯合的凹陷處,即三十六死穴之……曲骨穴!
氣勁衝擊,傷周天氣機,氣滯血淤,生命剎那閉鎖!!
突殺進攻的人如遭雷擊,剛猛衝擊的身體頓時如斷線的風箏,重重撲在牆上,未見任何鮮血,卻已經死的徹徹底底。
房中壽看也沒多看一眼,指尖進攻之後,縱身躍下,醫藥箱墜地,雙手划動,兩柄手術刀從袖口刺探出來。
雙腳在地面蛇形般捻動滑步,迅速從左右殺來的兩人中間劃過,沒等兩人輪劈的鋼刀命中,手術刀早已從他們喉嚨切過,大動脈血管剎那斷裂,濃烈的鮮血在體內壓力的作用下,如噴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