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沒錯吧?”
譚憲鬢角的汗越來越多,他點了點頭。
“譚憲,我又讓人查過,你在地方當監軍的時候,出過一次虧空,差了5萬石軍糧,但是審計司已經查到了你的頭上,後來你安然無恙,還被調回了京城……是沈端保的你吧?”
“是,是沈公公。”譚憲聲音顫抖道:“沈公公待我天高地厚,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報答不了。他讓我出兵,我就只能出兵!王相公,你不要問了!”
譚憲撐著地面,顫抖更加劇烈。
他很傷心,不是替自己,而是替沈端!
豁出所有的尊嚴,不惜作踐自己,去保一個待自己一點感情也沒有的乾爹。
沒意思,真是沒意思啊!
譚憲突然覺得許多堅持都成了無用功,什麼忠孝仁義,什麼人情父子,都是扯淡,都是騙人的……
“譚憲,事到如今,我也不和你說沒用的,你是一定要死的,但是死法有很多種……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殿下也在這裡,可以給你個痛快,再死撐下去,真的沒必要了。”
趙曙忙說道:“王相公所言極是,譚憲,你只要招供,就可以免受凌遲之苦!”
譚憲遲疑了一陣,重重嘆口氣,頗為無奈。
“罷了……非是我無情,實在是人情淡漠,世態炎涼,反正沈公公也瘋了,也不用替他瞞著了!”
譚憲當即將他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密諜司早就知道禹藏花麻要投降的訊息,沈端並不懂軍務,他找了譚憲。
譚憲分析過後,認為未必可信,沈端聽從了他的看法。
只是又過了一天,沈端突然再次找到他。
這一次沈端改了口風,他堅持要搶功,瞞著皇帝不上奏,還告訴譚憲,說朝廷不日就會派遣欽差,前往西北,他就是其中之一。
“沈端如何得知朝廷要派欽差?又如何確定你就是其中之一?”王寧安厲聲追問道。
譚憲道:“我猜測應該是陳琳授意的,畢竟沈公公沒那麼大的本事可以左右陛下的想法。”
這時候趙曙又道:“不對,我記得當時推薦欽差,是政事堂的主意,應該是文相公建議父皇的,莫非文相公也要聽從陳琳的擺佈?”
譚憲搖頭,“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不過奴婢知道,陳公公和政事堂的確有勾結,是不是文相公,可不好說。”
趙曙小臉氣得煞白,怒道:“好一個陳琳,先生,還等著什麼,立刻把他抓起來,嚴刑拷問!”
王寧安呵呵一笑,“殿下,稍安勿躁,沈端都能瘋了,以陳琳的功力,只怕從他嘴裡什麼都問不出來。還是立刻去見見文相公吧,我想聽聽他怎麼說,為什麼要派遣三位欽差,是誰給他的建議!”
王寧安正要動身,突然譚憲跪爬了半步,猶豫道:“王相公,奴婢這裡有一份東西!”
“哦?是什麼?”
譚憲擺了擺手,讓人拿過來一個托盤,他張開嘴巴,指了指上面的牙齒。
有人立刻仔細看去,結果在一顆牙根的地方,拴著一條几乎透明的繩子。士兵用鉤子小心翼翼勾住,一點點往外拽。
譚憲也朝著肚子打了幾拳,張口嘔吐,足足折騰了一刻鐘,在一灘膽汁當中,出現了一個蠟丸。
有人急忙清理,然後開啟,從裡面拿出了一封手書。
王寧安顧不上噁心,接在手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這,這是劉沆的手書?”
“王相公好眼力。”譚憲艱難道:“奴婢和高遵裕一起領兵,我們為了互相挾持,不至於出亂子,就私自做主,把彼此的把柄交給對方。我是受命沈公公的,所以把沈公公的密信給了他。而高遵裕則是受到了劉沆的命令,說起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