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他足足忙活了5天的時間,此時也是眼珠子通紅,瞳孔的血都要滴出來。
相比陳順之,呂陶和陳兩個更是目瞪口呆,都有吐血的衝動!
呂陶這小子算學厲害,其實也是有原因的,他家裡窮,土地都被他爺爺給賣了,到了他爹這一輩,只剩下一間雜貨鋪為生,日子過得艱難,呂陶從小就幫著他爹經營,這小子聰明,善於算賬,竟然把小小的鋪子弄得紅紅火火,也正是靠著他的天賦,才掙夠了上學的錢。
到了益州府之後,跟著銀行的高手學了不到兩天,就把複雜的賬本理得清清楚楚,連陳都忍不住伸出大拇指,這小子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誰都以為交子務是個肥肉,哪怕肉被吃掉了,總還有點骨頭,至不濟,也該有些湯湯水水吧!
可惜的是,的確剩了點湯,只是湯是餿的,喝下去要出毛病的!
“大人,你請看,皇佑五年3月,益州交子務轉三司80萬貫,用於購置軍糧,8月,又轉30,購置馬匹,9月,25萬貫……還有,嘉佑元年2月,調50萬貫,用於獎勵有功將士。”
王寧安一聽這些內容,就眉頭緊皺。
“皇佑五年,正是我大宋積極籌備,恢復燕雲的日子,嘉佑是光復幽州之後,陛下改的年號,也就是說,這前後從巴蜀調走了兩百多萬貫的糧餉,都是用來打仗了?”
“這個卑職就不清楚了,只是賬目上是如此,而且益州交子務還承銷了150萬貫的債券。”
“什麼?”
王寧安劈手將清單拿過來,仔細看去,不由得搖頭。
“不對,別的我不清楚,所有戰爭債券,都是我經手發放的,當時購買十分踴躍,其中最多的一部分被京城的將門買走了,另外平縣的豪商也吃下了三分之一,還有河北當地計程車紳,甚至江南和嶺南都有人買債券,唯獨巴蜀,當時沒有納入購買的範圍,他們如何能得到這筆債券?”
陳忙解釋道:“王相公,上面說是購買三司的債券!”
“胡說!”
王寧安厲聲道:“三司怎麼可能直接發債券!他們的債券必須經過皇家銀行!這是鐵打的規矩!陛下親自下的旨意,三令五申,金融上的事情,怎麼能胡來?三司要發債券,一定要委託皇家銀行才行,當時的三司使是誰,誰給他的膽子?”
陳順之忙說道:“當時的三司使是韓琦。”
點到為止,沒有繼續說下去。
王寧安多精明,他很快就有了猜測。
從頭到尾,瀏覽益州交子務的情況,歷年都有超發問題,交子不斷貶值。只是早些年,超發還都是朝廷允許的,甚至超發出來的錢,用來採購物資,填補朝廷虧空,咱們的趙大叔就是其中的罪魁禍首之一。
當然,趙禎不是存心要害百姓,而是當時趙禎膝下無子,恰巧又得了一場大病,好多人都嚷嚷著要從宗室選人過繼。
趙禎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應付立儲的上面。
國家朝政混亂,府庫虧空,超發貨幣,搜刮民財也就成了必然之選。可是到了皇佑年間之後,趙禎勵精圖治,一改之前放任自流的作為,加上皇家銀行成立,財政的虧空多數靠皇家銀行借款填補,到了這時候,益州交子務反而不那麼重要了。
可就是前後不到六年的光景,原來益州交子務幾百萬貫的儲備金消失一空,反而欠了一大筆錢。
早在皇家銀行要兼併益州交子務之前,交子就已經岌岌可危,嘉佑二年初,交子一度跌破300文,後來雖然短暫回升到300文以上,可是到了下半年,就一瀉千里,再也控制不住了。
顯然,早就有人開始掏空益州交子務,當皇家銀行利用交子,發放青苗錢的時候,有些人就意識到交子保不住,所以他們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