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遷下週回來了,你和我一起去接他,嗯?”稍稍清理了一下,傅政摟住她的肩頭,沉聲道。
她玩著他的手,心裡想著冷戰這就算結束了?一邊順從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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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晚上的政界春季報告會幾乎就相當於一場S市官場的示面會。
市委的梁家、容家、唐家,警界的單家、言家等幾家大頭全部到場,獨獨缺現在和梁家成抗衡趨勢、遮一半天的傅家。
肖安從美國兩年公派回警局,立即升級調動成和單景川平級的副局長,在美國緝毒、追擊恐怖組織等各項輝煌事蹟更是將他推上了當晚最炙手可熱的巔峰。言棋從來看到這種刀槍劍影的晚會一向是能逃則逃,這次被老爹硬逼著要來,只好死命拖著單景川一起下水。
單景川不想去人家一般是絕對攔不住,但是這次春季報告會幾乎就是市裡一眾班底朝圈裡公示接手專案的必經過程,單利特別從外地打電話叮囑他一定不能缺席。
政界幾個官家的小姐都長得如花似玉,非常明顯地分成了兩堆,肖安這裡一堆、單景川這裡一堆,言棋可憐巴巴地湊在單景川身邊抱怨,“鍋子,我覺得我帶你來錯了,你還是去福利院哄老太太們開心把,我來哄妹子們開心成麼……”
“這麼多個妹子可我怎麼沒一個看得上眼的……”
“言棋你還是閉嘴把。”容羨一身機車服手上拿著一杯威士忌走過來,鄙視地打斷了他的碎碎念,“就算鍋子走了你也討不上便宜。”
要說唯一和場子裡的人格格不入就是容家的這位二小姐了,上頭的姐姐容滋涵是儀態萬方、人人效仿,她卻是怎麼怪異怎麼折騰,頭上明晃晃標著‘你奈我何’的標籤。
晚會進行到最後階段,單景川在老幹部群中退出來後立即又被一群身上噴著各式香水的小姐圍著,越來越不耐煩,從頭到尾幾乎就是單字回答人家,這時看著一頭短髮的容羨突然想到了什麼,拿出手機看了看,再瞟了眼手上的表,臉色一變,拍了拍言棋和他說了兩句就立即大步往外走去。
……
外面的雨下得像倒下來一樣,單景川趕到的時候,他從車上下來沒幾步就已經被徹頭徹尾地淋溼了。
“顧翎顏。”天色又暗、又是傾盆大雨,他在城東的社群附近叫著她的名字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也沒見她答應,心裡想著那麼晚了她應該是已經回去了,皺著眉經過大門口的時候突然被人叫住。
顧翎顏身上的白色襯衣已經被淋溼了,她揹著包躲在大門守衛室的屋簷下,握著拳死死盯著他的眼睛。
單景川一愣,連忙快步走上前,沉聲道,“你怎麼還沒回去?”
她看著他一步步走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半響一字一句地道,“我、他、媽、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因、為、什、麼、放、我、三、個、小、時、鴿、子、的。”
話音剛落,他就看見她身子軟軟地往下倒了下去。
再睜開眼的時候,顧翎顏只感覺到額頭上沉沉的,渾身一陣發冷又發熱。
“別動。”一個沉沉的男聲傳來,“你發燒了。”
她使勁睜了睜眼睛,才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家裡的床上了,立即一咕嚕地爬起來,頭上的毛巾順勢滾了下來,“我靠,你怎麼進來的?”
單景川一身汗溼的衣服還黏在身上,面無表情地道,“拿你包裡的鑰匙開門進來的。不是叫你躺好麼?!”
他這一聲又是自然地帶上了命令的語氣,她被他訓得一愣,立馬叫道,“尼瑪你放了我三個小時格子還有臉吼我?!”
單景川臉色鐵青地看著她氣勢洶洶的樣子,其實心裡真的是想回頭就走人的,可她高燒三十八度五,家裡又沒有人,他還是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