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的老十驚醒過來,他有些赧然地垂下頭,一下子坐在椅上,面色不善地道:“你來做什麼?”
寤生秀眉蹙起,在旁邊的椅上坐下,看著他道:“你就這麼討厭我來?”
老十別開臉不看她:“來看我笑話,還是為他來教導我?”
寤生將一隻空碗擺在自己面前,滿上酒:“今兒我來這裡,他不知道。”說著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
老十手指一顫,慢慢轉過頭望向她,依然皺著眉道:“你不怕他萬一知道了?”
寤生挑眉笑笑:“我不過是來看看朋友,知道了又怎樣?”
老十面上有些動容,但仍然彆扭著,悶悶地為自己也倒上一碗酒,一口氣喝掉了,抹了一下嘴才道:“你還當我是朋友?”
寤生喝掉酒,微微一笑:“你和凝香,永遠都是我朋友。”
老十眼圈頓時紅了,掩飾著咳嗽了兩聲,沙啞著嗓子道:“……丫頭,回去吧,被他知道了不好,他會責怪你的。你也該知道,如今不比從前,當皇上的想的事兒多,女人也多,你一旦跟他不和了,會有別的女人趁虛而入的。快回去吧,我現在除了不能出府,跟從前沒什麼兩樣。”
寤生面色微沉:“你這叫沒什麼兩樣?我剛才差點都沒認出你。老十……”見酒罈已空,乾脆將他面前的酒碗全收了,正色道,“以後不要再喝酒了,心情不爽的時候喝酒最是傷身。”
老十咧嘴笑了笑,只是這笑容在寤生眼裡只覺得比哭還難看,撓撓頭道:“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寤生握了握他的手,面容緩和了一下:“你答應我了,就不能反悔。我過幾天有了機會還會來看你,要是被我發現你還這個樣子,我可饒不了你!”
老十重重點頭,笑道:“不會的,一會兒我就把自己收拾乾淨。”想到什麼又沉了臉色,嘆了口氣,“下次與其來看我,還不如去看看老十四吧。”
寤生心頭一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十四跟你不同,他對我有過的心思也不是什麼秘密的事,胤禛一直在意……我這會兒去看他,不是反而害了他麼?”
老十大概是聽到了一個不想聽到的名字,嫌惡地皺皺眉,冷哼了一聲。
寤生心絃微動,眉心若蹙地望著他:“我聽說你被禁在府裡是因為四月的時候奉差擅回,可有這事?”
老十雙眉擰得更緊了,擱在扶手的拳緊攥著,目光不知看在桌上的哪一處,咬牙憤恨地道:“走到張家口的時候,有人暗中給我留了字條,字型是八哥的,我認得;紙上說我若將靈龕送到喀爾喀必不能回來,回來的路上會中埋伏。我思來想去,八哥定不會騙我,就託病回來了,誰知一到京師,就被削爵囚禁起來,連八哥的面都沒見上,我想問他清楚也沒有機會……”
“字條呢?還在嗎?”
老十從腰間的荷包裡摸了一會兒,摸出來一張快揉爛了的小紙團。寤生伸手接過,小心地展開,才發現紙上的字跡不知是被汗水還是別的什麼給弄糊了不少,只勉強可辨那稱不上漂亮的字型。
“……後來我仔仔細細回想,仔仔細細地看這字條,才想出一些眉目……”老十諷刺地笑出聲,“當時我被嚴密監視著,那個給我遞字條的人混在隨行的侍衛中,難道就一直沒人發現他是冒牌的?那個人後來又毫無音訊的消失,我原本還以為他終於逃脫回去向八哥報信了,當時還暗自慶幸,可現在想來才發現可疑的地方不少——自皇阿瑪駕崩以來,我們兄弟幾個就被監視了,九哥更是被派去了西寧,八哥還勸過我如今要倍加留心……他又從哪裡得知那種訊息還讓高手送信給我?若是此事敗露,不僅對八哥無無益,更是會牽連到我;若是此事不敗露,我擅回京城就坐實了罪名。既然有這等來去無蹤的高手,依八哥謹慎義氣的性格,若我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