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你過得挺好啊!”年枕月靠著門框,懶洋洋地看著她,嬌美的面容上依然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寤生抱起婉媞,讓小竹沏上茶來,對著她微微笑著道:“進來坐吧。你今兒怎麼過來了?”
年枕月走過來看了看孩子,眸中閃過一抹驚訝:“這孩子真漂亮,眼睛好像你!”
寤生也笑起來:“嘴唇倒是像他。”
年枕月輕哼了一聲:“長大了別像他就好,唇薄的人寡情心狠,一點兒也沒錯。”
寤生瞅了她一眼,見她表情雖是憤然,眸中卻是柔如春水,漾出絲絲澄淨的光。便抱著孩子在椅上坐下,但笑不語。
“你知道他為何要讓你住過來麼?”年枕月端起茶抿了一口。
寤生微怔,隨即笑著問:“為何?”
“他前些時日不是護送太后的壽殮去孝陵了麼?兩日前就回來了,你不知道吧?”年枕月見她微微顰眉,唇邊的笑容越發深了,卻幽幽嘆了口氣,“咱府裡這幾天可又熱鬧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寤生心中隱約有些不安起來。
“你真不知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不知哪個大臣給咱們爺送了兩個美妾來,爺估計是不得空過來吧。這事兒府裡上下都知道,看來就瞞著你了。果然住到這裡來,就省了好多煩心事兒呢!”年枕月放下茶碗,見她發怔,越發的笑意盎然,“好了,我也該回去了。你若嫌悶,我什麼時候讓爺也準我住進來陪你。”
寤生獨自默然呆坐了許久,直到懷裡的婉媞不知怎的大哭起來,才令她回過神,發現這孩子尿褲子了。奶嬤和丫鬟一聽見哭聲就進來幫忙為孩子換了褲子和尿布。寤生見婉媞呵欠連天的,便讓奶嬤抱著孩子睡去了。
這會兒已到了正午時分,窗外陽光燦爛奼紫嫣紅,暮春時節的晴朗天氣總常令人感到些許睏乏。寤生在軟榻上躺下,隨手拉了一件毯子蓋在身上。
半寐半醒間,似乎有什麼東西輕柔的落在眉間,然後聽到一聲輕嘆:“睡著了為何還蹙著眉?”
她恍惚睜眼,看清面前的人,皺了皺眉。
“喂,你這是什麼表情?半個月沒見就這種態度?”胤禛在她身旁側倚下,好笑地摸了摸她的臉頰。
寤生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四爺這兩日過得可好?”
“唔,還好。”某人說著就吻了下來,手也開始不規矩地在她身上亂動。
寤生躲開他的唇,冷冷笑道:“美人在懷,想必過得很舒服吧。”
“什麼美人在懷?除了你,哪裡還有美人?”
“四爺不必瞞我,”寤生抓住他不安分的手,“你府裡不是新進了兩個美人麼?”
胤禛微怔,隨即眸色一沉:“年氏到你這裡來過?”
“是又怎樣?”
胤禛不禁咬牙:“就猜到是那個混賬女人。”看來不好好收拾她一番,她是越發不知道好歹了。然而此刻看著眼前目光清冷的人,他忽然覺得有點頭疼,以及一絲暗喜,湊到她耳畔低聲問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寤生扭過頭,不再理他。
胤禛輕聲一嘆:“好了,別生氣了,生氣對身子不好。”他將她摟進懷裡,輕言細語地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麼?自我當上親王以來,這種事兒也發生有幾回了,每次我都是把送來的女人給原封不動的退回去,這次當然也不例外。至於我為何今兒才過來看你,是因為我一回去就被召進宮了,議了兩天事。”
寤生眉間一跳,轉頭看向他,擔心地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胤禛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別擔心,不過是救援用兵之事。”
寤生吸了口氣:“準噶爾進犯西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