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生存。
每當生死關頭,人類總是會爆發出他們難以想象的潛力,流牙不是第一次越級挑戰比自己厲害的生物,但卻是第一次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兩個等級的差別,代表著肌肉力量天差地別的相異,即便是流牙天生蠻力,也無法比擬這種質的不同……這一場戰鬥,就演算法爾非不用鬥氣,到底還不是完全公平的。
但是,這世界上又有什麼是公平的?只有自己一點一點搏命掙來的力量才是屬於自己的力量,不管想要做些什麼、想要表達自己的什麼意願,如果沒有力量為其支柱,一切也都會有如空中樓閣。
流牙相信著力量,也在今日的戰鬥中更看清了自己的不足。
在狂風暴雨的攻擊下,他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去觀察周圍的情況,但是他知道,有很多雙眼睛都定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且,他甚至能清晰地感應到,那唯一一雙蘊藏了讓人無比舒適熨帖情緒的——他以前不明白,可他現在知道了,那種情緒叫做關懷,也叫做溫柔。
流牙的腦子裡已經被戰鬥的意識充滿,幾乎沒有挪出任何一個部位容納其他,然而就在這個“幾乎”掩蓋不到的地方,還有那一線的清明。
戰鬥是本能……從戰鬥中汲取經驗和提高力量也是本能……那麼,在提高了力量之後,要做什麼呢?要做……什麼……
模模糊糊地在腦海裡出現了這個問題,一晃而過,快得幾乎抓不住它的身影。不過流牙卻把它壓在了腦海的最深處,只等待有朝一日能夠將其挖出,徹徹底底地全部弄清楚。
場邊的卡爾加看著困獸猶鬥般的流牙,眼裡飛快閃過一抹讚賞,又在瞬間將它壓在眼底:“埃羅爾,你的流牙快要堅持不住了。”
阿洛嘆口氣,點頭:“嗯,我知道。”
“他應該要罷手了。”卡爾加說道,這不是篤定,而是提醒。
阿洛再嘆口氣:“是的,我知道。”
卡爾加看著阿洛平和的側臉,皺眉:“人的身體如果越過了某個極限,就會受到很大的損傷,而在這種損傷之下,可能終生都不會再有所進步。”他仔細地看,想看明白阿洛的表情,“你的流牙還不會使用鬥氣,就沒辦法在這種狀態下自我調整。埃羅爾,我以為,你不是那麼衝動的人。”
卡爾加這個人果然是嘴硬心軟啊……對於他接受了的人而言。
阿洛心中微笑了一下,隨即搖搖頭:“卡爾加,流牙的狀態我是知道的,我也知道,現在如果希望流牙不要產生任何危險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阻止他和法爾非繼續戰鬥下去。”
……那麼?卡爾加略帶疑惑。
阿洛卻並沒有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緩緩地說了另一段話:“我和流牙是一起長大的,這個謝爾應該已經對你們說過了。”見卡爾加點點頭,他又說,“我們住在人跡罕至的地方,除了那個一心研究魔法的老師以外,就是我和他相依為命。”他說到這裡,嘴角彎了彎,“卡爾加,你不知道吧?我從小取用的食物,其實都是流牙獵回來的。”
“我們住在森林的邊緣,為了能夠活下去,就總是以野果充飢。而流牙就會去與林子裡的魔獸戰鬥,再將戰利品帶回來,作為我們加餐的肉食。”說到這裡笑容更溫柔一些,“所以流牙才能長得這樣高大啊~”
這段話,除了那個所謂的老師以外,倒是沒什麼假話了。有一些只屬於自己的事情,是沒必要與他人解釋清楚的……即便是,即便是決定當做朋友的人也一樣——這是一個安全的、不會給彼此帶來危險的距離。
隨即,阿洛的聲音也變得很柔和:“在最初開始的每一天,流牙都會帶著一身傷回來,多虧了我體質屬水,才能用水愈術給他療傷……說起來,我的水愈術如此熟練,也要虧了流牙的。”他用水系魔法掩蓋了使用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