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安帝一開始是想讓朱抵繼續負責的,但朱抵一口拒絕了不說,他也知道他的才幹不在這上面,倒是他家那位安妹妹聽起來頗有些經商天賦,不過這麼一大筆錢讓一個女子來管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正在糾結呢,朱抵就給他送來了一個辦法。這個辦法若換成一個想要享樂的帝王是不會同意的,可固安帝壓根就沒想過自己如何如何,所以一聽他這麼說立刻沉吟了起來。
“這倒是一個辦法。”他慢慢的開口,“不過要按照內庫的方式來經營,朕將來用銀子不一樣要受限制嗎?”
朱抵看了他一眼,沒有開口,他這眼神有些特別,立刻被固安帝抓住了:“你想說什麼?”
“沒……”
“說!”固安帝現在已經知道,同他說話不能多繞圈子,因此除了厲聲開口,還以一個銳利的眼神殺了過去。朱抵摸摸頭:“那臣說了,陛下可不要我說我的不對,您是君王,金口玉牙,一定要說話算數。”
……
“陛下,臣是這麼想的,早先,臣也弄了一些銀子,這筆錢是由趙旭管著的,但這些錢臣想怎麼用就怎麼用,有些不太合規矩的,趙旭最多抱怨一番,卻還是會依了臣的心思。”
固安帝看了他一眼:“你這個心思動的怪巧妙啊。”
朱抵嘿嘿一笑,固安帝哼了一聲:“滾你的吧,此事,朕還要好好想想。”
朱抵笑著行禮退了下去,他不怕固安帝不接受,因為這是一筆難得的誘惑:“我家安妹妹果然能幹。”
他再次想到了安姐。
果然,半個月後,固安帝開始逐步的把這筆錢推到了世人面前,雖然其中的一部分他已經遮掩了下來,可公佈出來的數字還是震驚朝野。言官們再次找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上躥下跳的發表著各種觀點,在朝堂上爭論的不亦樂乎。有說凡是拿錢出來的都是心中有鬼的,應該狠狠的殺上一批——很有一些官員聽了這話面色如土;有說這筆錢實在不合規矩,臣子們犯了錯要殺要打要流放都是應該的,拿錢出來,這成什麼樣子?不過這話立刻得到了反駁,總有知識淵博的會拿歷史上的各種事例反駁。
朝堂上如此,酒館中飯店裡,乃至路邊的豆腐攤上都是種種議論:“聽說了嗎,陛下收了那些當官的一大筆錢呢。”
“嗨,那同咱們有什麼關係,又不會給咱們花。”
“這你可錯了,陛下說這錢要專門成立個什麼會,以後用來賑災呢。”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大姑子的二妹子的兒子給李尚書趕車,據她說朝堂上現在都快吵成一鍋粥了,差點就要動手了呢!”
一個趕車的怎麼進了朝堂大家不會去想,不過這擋不住百姓們愛聽,於是夾雜著各種小道訊息的基金會的資訊,迅速從京城向地方上蔓延了起來。
在這個時候沒有人再關心朱抵,雖然早先很有些言官摩拳擦掌的準備彈劾他,可現在他已經被眾人丟在了一邊。朱二公子對此當然沒什麼意見,事實上他現在每天都心驚膽戰的盯著安姐的肚子。
陳太醫給的日子已經過了好幾天了,安姐這邊卻遲遲沒有動靜,陳太醫已經住到了府上,但這孩子不發動他也沒辦法,每日為安姐請脈的時候也很是忐忑,好在安姐的脈象一直平穩,孩子看起來也沒事,他們也只有繼續等待。不過從上到下都提了一顆心,瓜熟蒂落,遲遲不落,總不是什麼好事。
相比之下,安姐倒是最鎮定的了,一是她知道,有人是會超期的,另外一個,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會數胎動,規律的胎動給了她信心。讓她在焦躁的時候能有安慰自己的東西。何況現在除了等待,他們也沒別的辦法,雖然陳太醫磕磕巴巴的提出過催產,可她對此事的催產藥真沒什麼信心,其實就連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