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日子裡,接觸的女性不是下人,就是雅姐這樣悶不吭聲的妹妹,然後就是如同母老虎似的母親,過去他們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可當月娘如同一朵白蓮花飄飄而來的時候,兄弟倆就同高二老爺一樣,彷彿眼前突然開了一扇大門。
兩兄弟私下交談,都覺得像月娘這樣的才是女子該有的脾性,以後找妻子哪怕門第差些也該找個這樣的。現在她突然去世,對兩兄弟的打擊著實不少。
二郎一哭,旁邊的大郎也紅了眼圈,雅姐也默默垂淚,金氏被他們弄的心煩意亂:“你們這是做什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死了。好了好了,別哭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是得了瘧疾……”大郎垂淚道。
原來他們回老家後先是受了熱烈的招待。自高老爺成了進士,高家就一躍成為了當地的望族,雖然高二老爺是突然回來,縣令和當地的幾家大戶也都表示了歡迎。
本來高二老爺是不想讓月娘同金氏在一處的,但因月娘有了身孕,也不好把她放在外面,就找了家中最僻靜的一處院子給她住。剛安置下來兩天月娘就發起了燒,因有楊氏這個例子在前面,高二老爺不敢耽誤,把安縣的幾個郎中都請了過來。其中一個說是風寒,另一個拿不準,最後一個則肯定說是瘧疾。
這可把高二老爺給擔心死了,沒說的連忙讓人到府城去請郎中。安縣離府城是不遠的,快的話一天就能有個來回,帶上請郎中的時間最多不超過兩天,而這管家卻到第三天都沒能回來,這時候月娘已經確診為就是瘧疾了,高二老爺擔心害怕就又派人去府城,這次倒是把郎中請來了,結果郎中看了卻直搖頭,連說耽誤了,說要早先還好用藥,現在這樣卻要用些虎狼之藥了,但她現在又懷著孩子,若是弄不好連孩子都要受影響。
這話更令高二老爺六神無主。雖然他有三個孩子了,對月娘肚中的這個還是非常看重的。對於目前的三個孩子他都不是太滿意,兩個男孩沒什麼天賦,雅姐又太懦弱。他過去沒什麼想法,現在卻隱隱的覺得都是金氏的錯。別的不說,就拿他大哥的幾個孩子來看,就各有特色。所以他就想,無論是從脾氣還是容貌上,月娘都要比金氏強,這生下的孩子估摸著也是更有出息的。
但要是顧忌小孩,月娘有個好歹他更接受不了,特別是那郎中說,若不馬上救治,月娘生死也在兩可之間。高二老爺糾結了一番,就想讓那郎中用藥,月娘卻不願意,她對這孩子更看重。她知道自己現在能有這樣的待遇,一是高二老爺用心,二來卻是高老爺在其背後撐腰。可現在,她已經得罪了高老爺。
丟下楊氏自然是高二老爺的主意,但她沒有一力勸阻就是她的錯了。當時她也想過這樣不好,但她身懷六甲也實在怕有個萬一。她當時之所以敢離開,也是想著肚裡有了高二老爺的孩子,有了依仗,但這個孩子若有個萬一,她以後又要怎麼辦?
她也是大膽,就想了個法子,讓郎中給她催產,想著待生下孩子再用藥。幾個郎中一開始都不敢動手,後來是在她的一再要求下才開了方子,喝了藥她倒是有了反應,卻生不下來,折騰了兩天孩子才落地,卻是個死胎,而她自己也沒再多活半日。
“都是宋糧那個沒用的狗東西,若他早早的把郎中請來,又哪裡會出這種事!”大郎說到這裡咬牙切齒,二郎道,“也怪不得他,誰讓他碰上了當兵的,你沒看他被嚇的,人都瘦了一圈。”
“那也是他活該,誰讓他看到隊伍不知避讓,否則怎麼別人都沒事,就他有了事!”
二郎也不再出聲了。他們都不知道宋糧是朱抵有意扣留下來的,朱二公子雖然擅長裝瘋賣傻,卻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本來宋糧交代清楚是會被放行的,畢竟他們這也不是什麼秘密行動,也不用揹著人。但朱抵一聽高二老爺竟把楊氏母女單獨留下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