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人覺得生女兒是賠錢貨是封建迷信的重男輕女;其實此時生一個女兒真要給不少陪嫁;特別是安姐這樣生在官宦之家又要嫁入高門的。除了一般的首飾、衣服、莊子鋪子。還有各色傢俱。從睡的床到小憩的貴妃榻,再到凳子椅子,甚至連馬桶都有。當安姐聽到楊氏在打聽棺槨的時候頓時驚了:“姨娘,這是做什麼?”
楊氏看著她,嘆了口氣:“好在不用我親眼看到;否則痛也痛死了。”
“姨娘,你在說什麼啊。”
“傻孩子,這是給你準備的呀。”
……
楊氏摸著她的臉:“你父親說了,在外人看來你嫁到南安王府是高嫁,這嫁妝一定要給你準備體面了。我雖沒經手過這事,好在有王媽子提點,早先也聽過一些。那些大戶人家閨女的嫁妝都是從生到死都有的。要想找一副好棺材不容易,不過咱們慢慢給你打聽著,總應該能找一副差不多的了。”
安姐不知道說什麼了。
“而且你父親不見得能做滿這個期限,咱們可要抓緊了。”
其實去年就有高老爺要高升的傳言,誰知最後嘉獎雖然下來了,高老爺還是高知州。但後來高老爺還是收到了張家的訊息,他是一定會高升的,不過江南地區,特別是上海和江寧都遭受了大亂。上海是從上到下都換了個乾淨,這江寧就不敢輕易動。高老爺這裡,估摸著是要等局勢穩定了再說。
這話有些模稜兩可,怎麼才算局勢穩定?其實高老爺的任期也不過只剩一年,真任滿了也沒什麼關係,可有這句話他們也要做著隨時有可能離開的準備。
雖然這一兩年海運都不暢,可江寧上海總要比其他地方更容易找到外來貨物,不僅成色更好,價格也更便宜。楊氏就想著要趁離開前把這些東西都給安姐準備齊了。這些東西她交給下面的管事也行,可她就安姐這一個姑娘又怎麼放心不自己看著。因此幾乎就是從第二天就開始全力照應這個事了。
而她自己忙,也沒有放過安姐。拉著她看首飾看皮草看綢緞看傢俱,安姐每天被她著東奔西跑,滿腦子都是這個料子適合做什麼,那個傢俱的樣式是不是最流行的,偶爾有些空閒還要同蓮姐商議快捷客棧的事情,雖然她每次見到蓮姐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但一時也想不到那到底是什麼。
就這麼忙忙碌碌的過了幾個月,快捷客棧的事終於告一段落,上海、江寧、無錫三地的客棧同時開業。蓮姐去了上海,安姐畢竟沒有她便意,只有在江寧這邊看熱鬧。
從外觀上來看,快捷客棧和其他客棧並沒有太大區別,設計上加入的現代元素並不多,只是大堂裡的所有窗戶都安上了玻璃,櫃檯特意往後挪了,給人一種寬大明亮的感覺。
這快捷客棧並沒有特意宣傳,但這筆資金的來源甚是廣泛,所以關注的人並不少。雖然蓮姐在其他地方早有行動,但這個快捷客棧卻是她落在實處的第一個產業,對此很多人並不看好。
客棧是一個穩定的產業,卻不是一個能立刻見效的產業,也不是一個能給人非常高預期的產業。為此,很多人都有議論:“畢竟是女子,眼界還是狹窄了些。”
對蘇家由女子當家有異議的人終於找到了能夠施展攻擊技能的地方。
“商人是爭利的,哪有爭氣的?”這是對錢家的事知道一些,而又不是太清楚的結論。不過還有很多人沉默不語面帶期許,這被有心人看到了就忍不住打聽:“蘇三爺,您可有什麼內部訊息?”
“我一個蘇家旁枝,哪來的什麼內部訊息。”
“您就別客氣了,誰不知道上次借銀,您是出了大銀子的,現在您府上還掛著施善之家的牌子呢。”
蘇三爺忍不住面露微笑。他早先之所以力排眾議,最主要的就是因為那個牌子。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