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沒有多想,將曲譜從窗戶上遞了出去,手卻攏在袖子裡,顯是怕歐陽飛從她的手看出她年紀的虛實。
“多謝婆婆,告辭。”
歐陽飛與向問天離開,洛陽城中早有日月神教弟子備好快馬,二人騎馬出城,望東南而去,向問天在路上自然已經告訴歐陽飛,要救的人在杭州府。
兩人一路快馬加鞭,不眠不休的奔行,每到一座城鎮,總有人早已安排好替換的馬匹與吃食。
從洛陽到杭州,不過三日即到,向問天透過一些渠道,對歐陽飛有所瞭解,歐陽飛更是對向問天瞭如指掌,故而兩人只是全速趕路,一路上甚少交流。
到得杭州後,在杭州的客棧好好休息了一番,下午,客棧廂房中,向問天這才有時間跟歐陽飛略作交流,“歐公子,這次救人,我比較熟悉情況,便一切聽我安排如何?”
歐陽飛微微一笑,道:“何須做什麼安排?直接殺入梅莊,制住梅莊四友,救出任教主不就行了?”
向問天聽聞此言臉色大變,渾身一僵,驚疑不定的道:“歐公子什麼都知道?”
歐陽飛輕笑一聲,點頭道:“我自然是什麼都知道,呵呵,向左使,你這個童化金可太假了一些,要是遇到聰明一點的人,一聽便知是假貨。”
童化金,銅化金,用銅化作金子,可不就代表他是個假貨嗎?
向問天見歐陽飛神色如常,心下稍定,詫異的問道:“歐公子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歐陽飛若無其事的道:“你以為我這幾個月是在幹什麼?所有事我都已經查得清清楚楚,我琢磨著任大小姐也該是時候請我出手了。”
說到這,歐陽飛嘆了口氣,道:“可惜,任大小姐終究是不信任我,連真實身份都不願透露。”
“原本我決定,若這次任大小姐能跟我坦誠相待,說明一切,我便交她這個朋友,幫她救出任教主,甚至幫任教主滅了東方不敗,奪回教主之位,可惜……唉。”
向問天一聽,忙道:“歐公子不要誤會,大小姐她……”
歐陽飛擺擺手,道:“向左使無須解釋,我答應過的事一定會做到,絕不會因為你們的身份而食言。”
“當初我去跟竹前輩學琴,確實是誠心求教,那時我並不知道任大小姐身份。”
“她盡心傳授我琴藝,不飛心中也是真心感激,所以做下了願為她出手一次的承諾,無論她是任何人,這個承諾都作數。”
“但完成這個承諾後,咱們就互不相欠,各走各路,既然她顧忌我們的門戶之別,那我們,註定成不了朋友。”
“……”
向問天無話可說,但他心下著實有些懊惱,大小姐這回是真的失策了啊!這一個失策,卻錯過了許多東西,唉……
“歐公子,聽你意思,你似乎不怎麼在意門戶之別?”既然已經錯過,向問天也不去多作糾結,轉而問道。
歐陽飛淡笑道:“若我在意,又如何會因曲右使與衡山劉師兄的友誼,而升起學笑傲江湖曲的想法?”
“我歐不飛交友,從不理會出身來歷,只要脾性相投,三教九流,販夫走卒皆可為友,但我唯一不交的,便是不夠坦蕩之人。”
向問天苦笑道:“這也是因為我等不瞭解歐公子之故,若早知公子是這等性情,我等又何須遮遮掩掩。”
歐陽飛搖了搖頭,淡淡道:“若你們因為知道我的性格,而投我所好,那就是有目的的與我結交,其心不誠,依然不夠坦蕩。”
“……”向問天一怔,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道:“這話倒也在理。”
說完此話,向問天不再多言,因為他已經無話可說,便如之前所言,錯過了便是錯過了,有些事,錯過之後再想追回,根本就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