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怎麼辦?”那人惶惶然的問道。
“去各班直軍庫中找找,應該還有些沒帶走的!”李崇福嘆著,“等會兒,我再問問高太尉、李越侯他們,城中百十個文武大臣,每家裡總會備著幾具,某拼了這張老臉去向他們借!”
李崇福揮退了那個徵兵的官員,轉身正要進後堂休息,這時一個軍官慌慌張張地,不待人傳喚,就猛地衝了政事堂院落,“太傅!”他大喊著,直喘著氣:“來……來了!”
李崇福皺眉:“什麼來了”
“王旗……敵軍……不對!”他搖頭:“是打著王旗地敵軍船隊來了!”
“什麼?!”李崇福驚道。他不顧疲累,忙趕著出了宮門。來到北門城上。
升龍府與清化府不同,南桑河在交趾境內不過百多里,起不到運輸的地作用,所以清化府並不在河邊,而是扼守在聯結南北的交通要道上。但富良江卻是交趾的中樞水路,東西富庶之地都給江水連在了一起,而且又是天塹,如同宋國地大河、大江,所以升龍府就建在江岸邊。站在城上,一眼就能看見江中的動靜。
此時。城頭上觀者如堵,不論兵將都瞠目結舌的看著那支佔據了半幅江面的船隊。一艘艘張著巨帆的戰船。在江水上緩緩駛來。原本看見東海商船就已經覺得大得難以想象,但現在這些橫行江面的戰船。與那些艘商船比起來,根本就是一座小山。
其中一艘戰船尤為巨大,船身高聳,桅杆挺拔,比其他船隻還要大上近倍。那幾艘被奪走的東海商船,跟在其後。就像一群雛鴨與天鵝在一起。在那艘巨舟的船頭,張著一面丈許寬的大旗,儘管看不清旗面上的紋飾,但從顏色、式樣上,李崇福仍能看出,那正是交趾國地黃龍王旗。最後的一點僥倖之心也終於消失,他喃喃自語,聲音低得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看來大王真地是凶多吉少了!”
幾艘戰船緩緩靠近港口,那本是為接待東海商船特意擴建的,現在卻正好能夠同時容納五艘戰船。原本守在港中地有兩百名士兵。不過前日東海車船來攻。幾炮毀掉了港邊官衙半邊圍牆之後,守兵一下潰散。不顧李崇福的嚴令,紛紛逃入升龍府城中。不僅是守兵,港口的居民也棄家而逃,不敢在這危險之地多留半日。
那列戰船打橫貼著岸邊,緊靠著空無一人的碼頭,船身一側露出了一排黑洞。突然,一蓬白煙從頭到尾依序從洞中噴出,籠罩了整艘戰船,下一刻,這幾日來,升龍府中的軍民已經熟悉地雷鳴般的巨響,便接連不斷地傳入了城頭上人們地耳中。
五艘戰船上的二十八門火炮接連發射,一陣排炮,把港內的建築打得支離破碎,瓦礫橫飛。比起車船和野戰營上配給的輕型炮,龍王號為首的戰船上的配屬重炮,雖然口徑相同,但炮管更粗重,能夠承受的火藥也更多,炮彈的射程也多了近半。不過畢竟是透過舷窗發射,炮口仰角最多五度。實際射程也就不到兩百步,不像是各地軍寨中的同型火炮,能夠以高射角發射炮彈,最大射程甚至能達到兩裡以上。
不過升龍府的港口也不算大,絕大部分建築都在射程之內,三輪炮後,所有地民宅官衙都一起倒塌,煙塵漫天而起,磚石坍了滿地。“二郎,港中看起來沒有交趾兵設伏,現在已經可以登陸了。”龍王號上,趙文朗聲說道。
趙瑜微微頷首,雖然因故繞了一個大圈,不過最終還是按計劃殺到了升龍府城下,“那就讓第四營快點下船罷。第一營只費了一天就攻進了清化府,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超過陸賈地記錄。”
“我想應該可以。現在的升龍府中,兵力不會太多,人心又不穩,比起清華城,也好不到哪裡去,若是不能一鼓而下,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