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嘴裡似乎在哼著心愛的歌曲,長長的馬尾黑得發亮,隨著她的動作在身後輕輕擺動,一下一下甩打在她纖秀的脖頸上,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美麗的弧線,陽光打在她笑意粲然的臉上,整個人彷彿鍍上了一層光,說不出的明媚動人。讓人怎麼也移不開視線。
這就是穆之黎第三次見到陸翩纖的樣子,旁邊的許澤飛還在眉飛色舞的說著什麼,可他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這一刻,望著眼前的女子,他不禁皺了眉。
她怎麼可以笑得這樣純粹,他不明白為什麼她總是可以自得其樂。不是嗎?她就是可以自得其樂,連別人一個普通的名字,她也能透過自己莫名其妙的聯想,而成功把自己都笑。
“支離破碎”、“大鴨梨”,真是奇奇怪怪的想法。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名字這麼具備笑點。
從來沒有哪個女子像她那樣對自己,在他的印象裡女人是最麻煩的動物,所以他一直以對待鬼神的態度,對那些女生“敬而遠之”。
就連從小與他長大的葉楚心,也只是關係稍微好一點而已。
可這個女子呢,她似乎從不把他放在眼中。她不像那些整天圍在他身邊的女生,她甚至第一次與他見面,就劈頭蓋臉的將他大罵一頓,他甚至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或許,那時候,他稍微有些反應不過來,因為從來沒有人對他那樣過。
只有她,只有這個眉眼彎彎,長得不是最漂亮,但偏卻有一雙倔強清澈眸子的女生,只有她能輕輕鬆鬆地就讓他生氣。
只有她,似乎從來都不把他放在眼中。這樣的她,讓他心中一陣煩躁,討厭之極。
他似乎明白了自己這份煩躁從何而來,所以更加不安。
翩纖一個人蹦蹦跳跳地走著,她似乎從來不肯安分地走路,這樣搖搖晃晃的,經常讓經過的人為她擔憂。
若是蘇小瑤在邊上,肯定毫不猶豫又是一個爆慄,然後大吼一聲,“陸翩纖,好好走路?”
接下來就是一陣長篇大論,“走路,會不會?Areyou明白?人類最基本的姿勢,難道要我親愛的阿姨你親愛的媽媽再教你一遍嗎?人類走路的姿勢是你這個樣子嗎?”
翩纖一邊走著一邊籌劃著待會把資料送到系辦之後吃什麼飯,要去哪個食堂,要走哪條路才最近而且還不容易迷路,然後,吃完飯之後,要幹什麼呢?
她明明記得的,可這會子卻偏偏想不起來了,她懊惱的使勁甩了甩頭,暗罵自己豬腦子。
突覺腳下被什麼絆了一下,在翩纖反應過來之前,她已經大喇喇地以一種很不雅的方式投入了大地母親的懷抱,而手中的資料隨著她落地的同時,也紛紛掙脫了她的手歡快地向四面八方飛了出去。
翩纖呼痛,低叫一聲,抬眸,卻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眼,“小翩翩,見到你許哥哥我這麼開心,不過這禮行得也太大了,我還真有點受寵若驚呢?哈哈!”
許澤飛笑得肆無忌憚,終於被他逮到機會了,這丫頭上次太不給面子了,害得他被唐韶南那小子嘲笑了好幾天。這下可好了,她在自己面前出了這麼大的醜,一雪前恥。
又是這個討厭鬼,翩纖急著撿那些資料,不想與他多費唇舌,只瞪了他一眼,不聲不響地爬起來,顧不上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就立馬彎腰去撿那些飛出去的資料。
出門前系辦的老師千叮嚀萬囑咐,這些資料很重要,叫她千萬可不敢出什麼差錯,否則她這份工作算是保不住了。
她一個一個地撿,前面的一張紙剛好被人踩住了,她頭也沒抬,輕輕地說了聲:“麻煩抬一下腳,謝謝!”
可是她等了好久,那人卻始終沒有要移動腳步的意思,她不禁有些惱了,抬起頭,愣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