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寫完後,把卷軸塞回袖子中,走到船邊搖了搖鈴鐺,不一會兒一艘小船升上來。黑衣人熟練的上了船,一下子鑽進船艙中。
船伕正是昨夜接待李長空幾人的那位,船伕手搭在船槳上,突然開口:“怎麼樣了?”
黑衣人此時沒有之前的氣勢,反而有些懼怕的說道:“都在這了。”說著變戲法的從袖袍下拿出了十幾個卷軸,整齊的擺在船艙上。
船伕瞟了一眼:“就這麼點?上面對於我們的進度越來越不滿意了。你要是不想像上一任掌舵人在這映月湖底餵魚,就多上點心。”
“是……”黑衣人低頭幾乎要貼在船板上了:“還請大人幫忙美言幾句,我一定想辦法多挖秘密!”說罷,從懷裡取出一柄玉如意輕輕放在卷軸旁,一看就是極為昂貴。
也就是在這時,船身輕輕一歪,入得水面。船伕一手抓住黝黑的船槳,輕輕一搖,船竟然一震滑行出去一丈多:“這是?”
“池雲州那小子送來的,還是為了自家老子……我沒回話,還請大人問問二當家怎麼處理,我也好回那池雲州。”
“嗯!”
船伕應了一聲,手裡一直輕輕搖著船槳,小船幾乎是貼著水面飛到岸邊的,好在這裡是風月場所,沒人起那麼早,沒人看見這驚世駭俗的一幕。
“你自己划船回去吧。我去稟報二當家,還有下次不要再做小動作了。”船伕邊說邊收拾卷軸,最後把玉如意也收到包袱裡,玉如意下方還壓著一張捲成卷的銀票,船伕把銀票丟了回去。背起包裹離開了這艘小船。
黑衣人在原地愣愣的看著岸邊,出神了好一會兒,才從船艙裡拿出一個船槳,搖著船往彩雲舫去了。
船伕下得岸邊,大斗笠擋住了面孔,快步來到一座府邸前。門口站著的守衛看見是這個人,連忙把門開啟,放這個人進去了。
船伕進到府邸中,也不摘斗笠,輕車熟路的走到後院的書房前,輕輕敲了敲門:“二當家的,我來了。”
“進來吧。”
船伕走進去之後,房中光線一暗,一箇中年男子坐在書桌後面,在寫著什麼:“坐吧。我這馬上結束了,等我一下。自己倒茶”
“不敢……”船伕說完後,安靜的坐在椅子上,房間裡只有沙沙的輕響。一炷香後,男子站起身,走到主座前坐下。
“二當家,這是昨夜的卷軸。”船伕把包袱放在桌子。男人用手按住,嗯了一聲:“越來越少了,是有什麼問題嗎?”
男人生的不高,面板黝黑,鼻子矮寬,看起來面容非常普通,就是一雙眼睛深沉如淵。船伕低聲說道:“那位將績考提前,大部分官員都不敢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生事,所以……”
“哼,平日裡為非作歹,這會兒裝什麼正人君子!”男人一聲冷哼,不過還是接受了男人的說法。男人還想說什麼,書房外響起一個模糊不清的聲音:“老二!老二!”伴隨著咣咣的敲門聲。
被稱為二當家的男人臉上閃過一絲懊惱,但是還是站起身開啟門:“大哥,怎麼又喝這麼多酒?”
“什麼話?我們那麼多生意哪個不需要維護?”門口的男人一把推開二當家,自顧自走進去,抱著茶壺大口喝了起來。船伕已經站起身退到門口:“二當家,我先告辭了……”
正在喝茶的男人卻突然暴怒,把茶壺砸向船伕:“混賬!看不到我在這裡嗎?知不知道,老子才是老大,才是這屈家的天!”
船伕原地不動,讓茶壺砸在胸口,上好的瓷器碎了一地。“大哥!大哥!船伕什麼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二當家攔住了暴怒的男人,回頭瞪了一眼船伕,船伕一躬身退出房間走了。
“無法無天!還有沒有長幼尊卑了!”男人還在破口大罵。二當家沉著臉拉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