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告訴我!”
“蕭宇!”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轉身一看,居然是齊駿,他身邊還站著歐陽綺夢和另一名中年男子。
事情的緣由是這樣的。
歐陽綺夢的父親歐陽志偉是本市的公安局長,在本次黑道大清洗中居功甚偉,自然而然地就被無數窮兇極惡之徒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幾個僥倖逃脫搜捕的兇徒籌劃著要對歐陽志偉進行報復,他們查出歐陽志偉的獨生女兒歐陽綺夢在十二中上學,就埋伏在歐陽綺夢下晚修回家的必經之路上,打算對歐陽綺夢實施報復。
就在歐陽綺夢遇襲的時候,蕭宇的父親蕭清池正好提前放工回家,途徑此地。生性懦弱的蕭清池這次卻十分勇敢,奮不顧身地撲上去與歹徒進行殊死搏鬥。奈何歹徒個個身強力壯,又人多勢眾,還持有兇器,不多時蕭清池已經身受重傷,但仍然死纏著歹徒不放。
一直有著吃夜宵習慣的齊駿恰好走到了這附近,循著打鬥聲走過來的他先是報了警,然後毅然加入了戰團。最後警察及時趕到,救下了歐陽綺夢、蕭清池、齊駿三人,但卻被歹徒們逃脫了。歐陽綺夢還好,只是受了點驚嚇,並沒有受到多少實質傷害。齊駿也傷得不重,只是手臂和胸口被淺淺地劃了幾刀。而蕭清池的傷勢則十分嚴重,身中八刀,其中有四刀捅在小腹,血流不止,性命危在旦夕。
蕭清池被送到市人民醫院之後,歐陽綺夢的父親歐陽志偉也聞訊而來,當場墊付了手術費。因為蕭宇家沒裝電話,所以齊駿第一時間通知了錢鑫,讓他去找蕭宇。
我臉色蒼白地坐在急救室外,等待著醫生出來宣佈最後的結果。每一分、每一秒對於現在的我而言都是如此的漫長,漫長得令我窒息。浪子、雞蛋、金礦、木驢他們在我到達後不久也趕了過來,他們和歐陽綺夢、齊駿都嘗試過安慰我,但我都表示需要一個人靜靜。我也是現在才發現,在現實的殘酷面前,所有的語言都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曾經,我以為我是恨他的。恨他的懦弱,恨他連母親留下來的便利店也保不住。我看不慣他的言行,看不慣他成天都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明明是自己吃虧了,偏偏還樂呵呵的像是得了大便宜一樣。若不是母親逝世前曾拉著我的手囑咐:“好好讀書,還有,你爸爸的性子太溫和了,你是個男子漢,得好好照顧爸爸。”我恐怕早就氣憤得離家出走了。
直到聽說他出事的那一刻,從心底裡湧上來的那股刻骨銘心的恐慌才誠實地反映出我其實是深愛著他的。在趕來這裡的路上,我的腦海中浮現出這些年他默默地在我的冷眼中照顧我的情景。想著他在我面前總是要小心翼翼陪著笑臉的窘況,我終於放縱了自己的情感,任淚珠在風中飛灑。我也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對孫亮照顧有加,純粹就是因為在孫亮身上看見了父親的影子啊!
坐在急救室外,素來不信鬼神的我也不由得在心中向所有知道的神仙妖怪佛祖菩薩甚至惡魔天使祈求父親能度過此劫,只要能讓父親度過此劫,無論要我付出多大的代價我也願意!
終於,醫生從急救室中走了出來。我恐懼而又充滿希冀地看著他,醫生沉默了幾秒,用冰冷的話語說道:“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患者的家屬進去見他最後一面吧……”
我彷彿墜入了無盡的深淵之中,身體的感覺與心靈一樣空洞、乏力、無可依靠。口中傳來淡淡的鹹腥味,我知道這是因為嘴唇被我咬破了,而我緊握的雙拳中,指甲早已深深地陷入了肉裡。
茫然中,我走進了急救室,跪趴在父親的病床前,顫聲道:“爸……”
父親看見我來了,勉強笑了笑,顫抖著把手放在我的頭上,艱難地說:“小……宇,你來啦?”
我淚眼模糊地點點頭,胸悶得說不出話來。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