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露聽到這搖搖頭。
「錯了,錯了。真正會動搖帝國根本的機密事項上頭根本就不可能告訴我,我只不過是個最下層的現場人員罷了。」
但卡露表示,即使如此,她還是不能把機密洩漏給對方。
「說實話,我現在非常害怕。從事這一行以來,這是我第一次被敵人逮到。」
卡露秀麗的面容上浮現出自嘲的笑意。雖然只有短暫的一瞬間,但她方才確實流露出畏懼之色。
「不過,不論是多麼不重要的情報,一旦我輕易洩漏給對方,我在帝國組織中的評價就會掃地了。這麼一來,也等於背棄了法爾茲與其他國民的期待。我不能讓長久以來的努力化為烏有。」
對於與卡露交往不深的特亞拉而言,他實在不清楚對方身上揹負了多麼沉重的擔子。但從卡露那堅毅不屈、斬釘截鐵的口氣中,他可以判斷出這一點,絕不容許他人置喙。
「話說回來,特亞拉·拉勃爾金——剛才我因為忍著嘔吐,所以聽得不是很清楚,對方是不是提到了『音樂會』這三個字?」
特亞拉告訴卡露自己與魯格夫的交談內容後,她不禁皺緊眉頭。
「那就糟了。真是一群人渣——理惠的筆記本跑哪去了?」
「您、您還想用功啊?真是了不起。」
卡露找出剛才被踢到牆邊的筆記本,用綁在背後的手撕起一頁。接著又將紙張揉成一團,以拇指彈向空中。
紙團畫出一道拋物線,最後落人卡露朝正上方大大張開的嘴裡。
這一連串特技讓特亞拉簡直看傻了眼。
卡露像口香糖般嚼著紙團,最後才端正地坐回地板上。
「把頭靠在我的膝蓋上,快。」
她以極端嚴肅的表情看著特亞拉。
「就像新婚妻子幫老公挖耳朵一樣。」
特亞拉根本沒時間思索對方的目的,只能乖乖地以她的膝蓋為枕躺下去。
「你可能會覺得有點思心,忍耐一下——」
這時,特亞拉突然覺得耳中溼溼的。
「……噫啊!」
卡露競以溼潤的舌頭舔起特亞拉的耳孔。這種異樣的觸戚讓他忍不住發出奇妙的呻吟。
「頭再朝旁邊躺一點,把耳朵對準我。」
原來,卡露企圖用舌頭將自己口中那爛成一團的筆記本頁面塞入特亞拉的耳朵深處。
「你等一下應該會被對方強迫戴上耳機,聽一長串嘈雜的噪音或*白雜訊吧。」(譯註:Whitenose,一種具有平坦功率譜的聲音訊號,聽了可以讓人放鬆。)
經由卡露說明,特亞拉才知道「音樂會」就是某種拷問方式的暗語。
「——用紙團充當耳塞,這樣可以讓你撐久一點。」
特亞拉的耳朵被塞人紙團後,卡露的說話聲雖然變得比較模糊,但依然可勉強聽見。這種應急的道具儘管無法完全阻絕外界聲響,但至少如果真的必須接受那種拷問,應該能讓自己稍微舒服點。
(不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連串災難如暴風雨般將特亞拉搞得七葷八素,不過他的思路並沒有被恐懼完全堵塞。依然維持冷靜的一部分割槽域,正提醒自己這整件事的可疑之處。
(插圖)
魯格夫本人好像已經忘了,但特亞拉的確在(絲瑪塔女王號)上與他談判過。當時魯格夫戴著面罩,所以無從得知他的長相,然而剛才那名穿著白西裝的男子,說話聲的確跟在船上威脅乘客的劫船者首領一模一樣。
(像我這種從不惹事生非的人,竟會在短時間內兩度被綁,這種機率未免也太低了吧?)
特亞拉開始認真思索兩者之問是否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