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散開,只有一部分人凝神看著屋子的方向,似乎在暗自算計。
屋子裡的人影咋分又合,沈青桓手中墨龍劍也靠著鋒利的優勢將焚笙迫的節節後退。
他眼神驀然一冷,將內力一送,便見墨龍劍順著焚笙的劍纏了上去,猶如切割食物一樣將焚笙的劍片片割碎。
焚笙臉色大變,連連後退,但已經來不及了。
電光火石之間,沈青桓的墨龍劍像是輕柔的絲帶一般纏上了他的頸部。
“你本不該與我為敵,”沈青桓平靜說道,“從出了修羅界的那天開始,你得到的也只是盛名而已。論真本事,你尚不如祈宣。”
焚笙眼睛裡火熱的光彩在這一刻消失殆盡,沒有人能在沈青桓的軟劍纏住脖子的時候順利脫身,所以大勢已定,他眼睛裡“活”的慾望似乎掙扎不過死亡的恐懼。於是只好讓自己淡定從容一些,即便是死也要將顏面留住。
他想都不想,直接將自己的頸送上了那鋒利的劍刃。
沈青桓來不及撤劍,那人便在他的劍刃上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他似乎沒有想到焚笙會作出這樣的事來,果然,那個人還是在乎面子遠勝於生命的人,也可能,他的一系列謀殺反叛的活動都是因為害怕自己奪取他所有的光環。
這樣的人無法忍受沒落,與其這樣,不如死去。
他只沉寂了片刻,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抽出墨龍劍轉身面向那個高高在上的怪物。
有一種刻骨的恨意從胸腔裡燃燒起來,那火苗一直燃燒著自己的理智。從那並不完整的記憶開始,從那暗無天日的地獄開始,從那日日夜夜咬緊牙關的日子開始。那恨意從他的心裡生根發芽,就像是一株藤蔓,不斷爬滿了他陰暗的心。
然後,這樣的信念一直在心裡茁壯長大——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等到羽翼豐滿的時候,我要讓他更加痛苦!
那一瞬間,他定神看去,程非煙的身影與薛沛山的影子交疊在一起,他們兩個的戰鬥才像是今天的重頭戲。
見沈青桓已經動手解決了焚笙,在場的所有人都將心懸在了高空中。區別就在於,程非煙、沈青桓以及還在一旁伺機出手的邱護廷都知道,少了焚笙一個對手,便是削去了薛沛山的左膀右臂,也就是為日後沈青桓登上教主寶座的時候掃清了很大的障礙。然而薛沛山心如明鏡,一個程非煙他尚不足以應付,若是加上一個沈青桓,後果則不堪設想。
倘若石渺昕對他忠誠,他尚可以有一次喘息的機會。可如今的他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敢相信誰——在這樣的時刻,錯信任何一個人都是致命的!
果然,沈青桓捨棄了與石渺昕正面對決的機會,直接衝了上去,朝著薛沛山背後的空門攻了過去。
薛沛山輕易的堪破了沈青桓的動向,他一旋身,順勢將程非煙的身體送到了沈青桓的劍下。
沈青桓冷眼一眯,想要出手,卻又下意識的收起了躍躍欲試的劍。
倘若面前的是其他的什麼人,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給他一劍,可惟獨程非煙,唯獨這個女人讓他下不去手。
他將劍勢一收,順著劍舞的弧度刺了過去,因為他知道,像是石渺昕這種忠心護主的人一定會在他朝著薛沛山衝來的時候趕來。
果然,石渺昕就在他身後不到五尺的地方。他的劍已經指向了沈青桓的心臟,只可惜在這一刻,他卻成了沈青桓的目標。
沈青桓用眼角的餘光掃了薛沛山一眼,見他再也沒有試圖用程非煙這個女人的性命來試探自己,懸著的那顆心也終於稍稍放下一些。
殺手的每一個弱點都是致命的,所以他不能將這根軟肋暴露在任何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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