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敏傑為他們二人倒了茶,態度熱絡道:“這幾日也勞煩長孫大人和蘇大人,下官真的是失職非常,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今天趁著這個機會來向二位大人賠罪。”
“不敢。”蘇離弦連忙接過鄭敏傑遞來的茶杯,鄭敏傑似乎對他態度好了很多,恐怕這與這兩日發生的事情有很大關聯。
“老爺,”小廝在外面敲了敲門,“掌櫃說可以上菜了。”
鄭敏傑高聲說道:“上菜。”
小廝推開門,掌櫃和那小二忙活著為他們三人佈菜。
蘇離弦皺了皺眉,這一桌子飯菜雖然沒有什麼山珍海味鮑參翅肚,可對於現在的供西來說,這一餐相當奢侈。
待到小廝與那掌櫃都出了門,鄭敏傑將椅子拉過來少許,態度熱絡非常。
蘇離弦挑著素菜吃了兩口,恐怕這些日子下來,吃些大魚大肉的東西倒會倒了他的胃口。
鄭敏傑端起酒杯說道:“來,我敬二位大人。”
蘇離弦將茶杯舉起來說道:“蘇某體弱,不宜飲酒。清茶一杯,聊表心意。”
鄭敏傑點了點頭,反觀長孫琪倒是痛快的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鄭敏傑似是更加開心。他從懷中掏出兩個信封,沿著桌面推到蘇離弦和長孫琪二人面前。
長孫琪愣了愣,問道:“鄭大人,你這是要做什麼?”
鄭敏傑笑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待到他日,下官恐怕還有許多地方需要兩位大人提攜,只希望咱自己人,方便做事一點。”
蘇離弦心中一凜,頓時覺得噁心非常。
前些日子,他只覺得此人剛愎自用,妄自尊大,讓人厭惡。沒想到此刻又做這些行賄的勾當,當真讓人好不痛快!
蘇離弦也不曾開啟信封瞧瞧他蘇離弦值上幾兩銀子,只是將鄭敏傑推過來的信封又推了回去,凜然說道:“鄭大人,你我同朝為官,實在不需要此等虛禮。鄭大人的好意,下官心領了。”
鄭敏傑雖然沒有當即發作,可臉上已經漫起不悅:“蘇大人說這話豈不是見外,難道蘇大人就從來不曾收過別人的東西?”
為人官者,哪有沒收過東西的一說。
好比清官,兩袖清風,除了博了個好名聲,還有百姓愛戴。這麼算計起來,也不是一無所得,他鄭敏傑明白,蘇離弦自然也就明白。他盯著蘇離弦,眼神就如同警告一般。
蘇離弦哈哈一笑,諷刺說道:“在蘇某看來,此行收到最好最真誠的東西,便是一雙草鞋那麼簡單。”
聽他此言,鄭敏傑忽然變了臉色。
長孫琪心頭一驚,當日他們兩人達到供西地界,李老太守曾經將隨身剩餘的草鞋贈與蘇離弦。他與鄭敏傑二人雖然談的熱絡,可當日也都看到了這一幕。
糟糕糟糕,蘇離弦這麼一說,豈不是明擺著要和鄭敏傑翻臉麼!
想到此處,長孫琪立刻笑嘻嘻的開口說道:“哎呀,蘇大人真是個有趣的人物。”
鄭敏傑見長孫琪發話,也不好發作,於是皮笑肉不笑問道:“哦,長孫大人倒是說說,蘇大人又如何有趣了?”
長孫琪用扇子骨在手心裡敲了敲,搖頭晃腦道:“蘇大人說得當然好。只要是東西稱心如意,那就自然是好禮物,鄭大人,你說是麼?”
鄭敏傑聽到長孫琪一言點了點頭,才滿意了不少。
長孫琪笑得瀟灑,可在桌子底下踢了蘇離弦一腳,讓他不要在輕舉妄動,打草驚蛇。
蘇離弦也不再多說,學著長孫琪的樣子,將鄭敏傑又推回來的信封塞在懷裡。這才幽怨的看了長孫琪一眼,有苦說不出。
這一頓飯吃的異常熱絡,席間長孫琪與鄭敏傑你敬敬我,我敬敬你,氣氛好不熱絡。就連蘇離弦都被迫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