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點頭,忽只聽“嗖”的一聲,兩道冰凌迎面射來,猶如兩道鋒利的弓箭。非兒連忙偏身躲開,竟然被那冰凌削下兩根頭髮,當真驚險萬分!
“軒少爺,這……”非兒訝然。
陸以軒劍眉一橫,心中已有計較:“尹氏門徒有難。”
非兒點頭稱是,這天下間,能將術法收發自如到這般境界的,也就只有尹家的人才能做到。
“前方危險,你且退後。”陸以軒揚鞭策馬,人已經奔到,獨自上前。非兒怎能讓軒少爺隻身犯險,這麼催馬趕了上去。
四周溫度驟減,不知是不是那尹氏門徒再次催動了術法。但見沿路有幾具屍首,喉嚨上的傷口已被冰凌凍住,血液凝結,竟是沒有一絲流出傷口之外。
非兒在馬上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抬頭卻見陸以軒已將她拋在後面。非兒連忙催馬趕上去,行了約莫五里,便能看到一座精緻的莊園。門外有數匹大宛良駒,卻不見一個人影。
陸以軒先一步翻身下馬,不待非兒趕上來,提劍便進了莊園。
“軒少爺!”非兒想攔住他,可那人怎麼肯聽。軒少爺哪裡都好,就是這脾氣太過莽撞,公子總說他日後必定會吃虧,如今看來果然不假。
進了院子,便聽有人叫囂道:“賤人!有種你便出來!躲在裡面做縮頭烏龜,算什麼英雄好漢!”
繞過前院,只見一獨棟小樓,青磚紅瓦,樓簷飛翹,秀麗之極,一看就知道是姑娘家住的閨房。此時那小樓正關著大門,門外又是幾個漢子正在叫罵,但偏偏沒人敢上前一步。
便聽樓內一女子高聲說道:“江湖肖小之輩,還沒有資格見我。”那聲音不卑不亢,低柔清脆,煞是好聽,光聞其聲,便能猜想那女子何等清秀出塵。
“小賤人,再不出來,我們便燒了你這破屋!”
那女子在樓中回答道:“如此,你便燒燒看吧。”
一高個瘦子俯首對大漢說道:“那賤人似是有恃無恐,看樣子其中必定有詐。”
“呸!我就不信她還能插上翅膀,給老子眼睜睜飛了!”大漢惡狠狠啐了一口,朝樓上喊道:“賤人,你連傷我門中四大長老,此仇不報,誓不罷休!”
那女子冷哼一聲:“想你們定是萬鬼堂的走狗,當真自不量力,你門中長老也要忌我三分,就憑你們幾個雜碎?”
“賤人,當我們怕你不成!”大漢臉色一變再變,手中數顆霹靂彈一齊發出,但聽“砰砰”數聲,濃煙四起,門廳木柱剎那間被炸得粉碎。
煙霧消散,那女子仍是沒有出來,只聽得樓上錚錚琴音,似是高山流水,雲淡風輕。高亢處如金戈鐵馬,低沉處如悽悽訴慕。門廳原本燃著的熊熊大火不知為何漸漸熄滅,除了被炸燬的物件,其他東西一如平常。
那大漢面有難色,瘦子更是被嚇得膽戰心驚,連忙對那漢子說道:“我就說那女人有些古怪,你偏偏不信……待我們多糾結些人手,再來整治她。到時候還怕她跑了不成?”
那漢子啐了一聲道:“放屁!今日我們萬鬼堂二十幾名好手都拿不下一個賤人,往後傳了出去,我們的臉面要往哪裡放?上!都給我一塊上!”
“以多欺少,你以為這樣的話傳出去……就當真體面麼?”陸以軒終是無法看著他們一行人欺凌一個弱女子,縱身一躍,翩然落在敵人後方,寶劍錚錚,劍吟如清風。
那漢子看著陸以軒,臉上陰晴不定:“賤人,原來你還有幫手。好好好!今日就讓你們一起死個明白,黃泉路上也好作伴。”說著,他朝著身邊那四個灰袍術士一揮手,他們四人便立刻圍坐在一起,嘴裡唸唸有詞。
那女子似是吃了一驚,不敢置信的說道:“你們萬鬼堂竟然役使鬼物!天道昭昭,怎容你們作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