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沈青桓一人孤軍奮戰。這樣的交情,還怎麼談得上交情二字?
“你不覺得冒險麼?”
“什麼?”
“他隨時都有可能出賣你,”非兒坐在沈青桓旁邊,見他一幅成竹在胸的樣子,心裡也不禁納悶,“你就不怕這種風險毀了一切?”
沈青桓垂下眼簾,微微搖頭:“天魔教中,一切以自己的利益為先,所以誰都不能信任。”
“在這世上,沈青桓只信任三人。”
非兒見沈青桓目光灼灼,試探問道:“其中就有邱護廷一人?”
沈青桓點了點頭,似乎也不想與她多做解釋。他拿起桌上的剪刀將過長的燈芯剪斷,見那燭火躥的很高,險些燒到了手指。
非兒的眼睛一直注視著明亮的火苗:“沈青桓,你讓我跟你一道回來,又是為了什麼?”
在這世上,他只信三人。
這三人裡是否有她?
非兒暗暗出神,卻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希翼。
“程非煙,”沈青桓定睛看她,“我只要你為我拔劍。”
他的眼睛深邃如同一池墨色的泉,燭光下,他目光堅定,似乎沒有人能將這樣的一個男人打敗。
非兒重重點頭,她不害怕,一點也不。
第二日,她換上了黑色的衣服,將一頭長長的發綰成一個利落的髮髻。
沈青桓見她走出門來,天珏在她懷裡不安的扭動,似乎感覺到了非兒就要去做一件極度危險的事。
非兒拍了拍胸前的小東西,她吸了一口氣,又重重的吐了出來,懷裡的天珏卻已經安靜了許多:“沈青桓,這一次可能會死是不是?”
沈青桓靜靜地看著她,忽然間肯定的點頭:“我不會讓你死的,放心。”
非兒忽然間扯開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就好像沈青桓在跟她講一個笑話似的:“喂,不要把話說的這麼滿好不好?”
“我是跟著你一道來的,也一定要跟你一道離開。”非兒目光堅定,她不知道是從哪裡的來的信心,或許說,她從不認為沈青桓會輸,無論面對多麼強大的敵人。印象中,沈青桓從不輕言放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哪那麼容易死?
沈青桓聽她此言,只是微微愣住。他笑了,發自內心的笑。雖然這笑容在非兒眼裡難免還是那般生硬,但卻是屬於沈青桓特有的,她見過最開心的笑臉。似乎有了她的一句話,他的世界就亮了。
他重重點頭,似乎在對非兒說一個承諾:“我會留著這條命跟你回去的。”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這一日的早上,她與沈青桓二人策馬奔赴天魔教總壇。
在那個灑滿稀疏陽光的密林深處,一直朝前走,不回頭,等聞到鮮血的味道,便就離天魔教總壇不遠了。
非兒緊張的握住手裡的韁繩,似乎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就要逃出來一樣。她只感覺到口乾舌燥,還有某種怪異的興奮感。
閉上眼睛,似乎能聽到有什麼人在耳邊叫囂。
非兒想要甩掉腦海裡怪異的感覺,可越接近天魔教的總壇,腦子便更加亂了。
沈青桓似乎知道非兒的情緒似乎有些不正常,他輕輕拉住韁繩,直到與非兒保持著相同的速度。
他似乎猶豫了一下,便從懷裡拿出了一個東西遞給非兒。
非兒不明所以的拆開紙包,那白色的雲片糕在這稀疏的密林裡散發這別樣的誘惑力,似乎是林葉間草木的味道讓她覺得饜足。
她朝著沈青桓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後者只是低下頭,也不看他。非兒湊上前去,卻見沈青桓的臉緊繃著,可卻有些紅了。
他臉紅了?
非兒偷偷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