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已先一步開始瑟瑟發抖。我瞬間洋洋得意起來,邪笑著等著他求饒,可是……
周身突然天崩地裂了起來,眼前的景象一點點在崩塌,我在墜落之前看到娘總臉上掛著狡黠的笑。
黑暗盡頭便是甦醒,肩頭被人猛烈地搖著,然後傳來了我那奇葩老孃的聲音:“囡囡啊,囡囡?醒醒……你在說胡話。”
我緩緩地抬起眼皮,模糊著看到奇葩娘坐在我床邊,她摸*的頭,溫柔地說:“你發燒了,囡囡。”
哦,我發燒了,怪不得頭這麼重,使力也抬不起來。
我又閉上眼打算再睡一會兒,可是忽然想到剛才——
Oh;my…god!合著剛才我朝鄭一鳴發火都是在做夢了?我還是沒有翻身沒有還擊沒有以牙還牙?也就是說,現實中,我還是得繼續受他剝削受他百般刁難?
唔,蒼天啊,我把被子拉起來,把頭埋進去,難受地嗚咽著。瞧瞧我都被鄭一鳴禍害成什麼樣子了,連做夢的時候還那麼清楚地記得第一天被強迫加班的情景。
“難受吧,囡囡?”奇葩娘心疼地問。
“媽……”我探出頭,很想說話,可是卻發現連嗓子都又疼又堵的,發聲困難又跟難聽,像烏鴉叫似的,連我自己都嫌棄地不想聽那個聲音。
“起來吃片退燒藥吧,囡囡。”奇葩娘把我扶起來,又把藥和水拿過來,伺候著我服下,然後才把我放下去,給我掖好被角,等我躺好,又洗了毛巾,給我敷到頭上。
我的頭昏沉沉的,已經睜不開眼,可我能想象到奇葩娘現在擔憂的神情,雖然她平時對我很兇,但我生病的時候,她也是最操心的那個人。
我心裡暖暖的,藥效大概也起來了,很快我又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被電話聲吵醒,奇葩娘已經不在我屋裡了,我勉強從床頭櫃上摸過手機接起,從嗓子眼兒艱難地扯出一聲:“喂。”
“於十?”對面的人似乎很驚訝。
我是真的發不出聲來了,更何況來電的是已經摺磨我到夢裡來的鄭一鳴,不用想也知道他又是為了工作吧。
從我開始實習,鄭一鳴對我所有的關心都是建立在有工作任務的基礎上的,要是沒有工作的話,我看他連老紙是死是活都不會過問。
“哎呀,於十,你生病了麼?”鄭一鳴恢復了正常的樣子。
我心想你都聽出來了,還問什麼問,不知道老紙已經說不出話了麼,沙啞著好不容易又從嗓子眼兒擠出聲“嗯”。
鄭一鳴聽了,卻堪堪笑起來:“討厭啦,於十,該不會是為了逃開人家的生日禮物故意裝病的吧?”
我猜鄭一鳴說這話的時候一定伸了一下他的蘭花指……
尼瑪啊,鄭一鳴他媽就是一衣冠禽獸!我幾天前就問好了他生日,然後昨天在他逼迫我加班的情況下還給他訂了生日蛋糕。
他喵的,他不是應該對老紙無微不至體貼入微的關懷感激涕零才對麼?現在竟然說老紙故意挑在他生日這天生病,真他媽狗咬呂洞賓!
不過,罷了,想來老紙給訂的生日蛋糕估計要傍晚才會送到,哼,到那個時候,他就會明白老紙有多麼用心良苦了。
大概是聽我許久未說話,鄭一鳴有些尷尬又嬌嗔地喘息了聲,然後說:“那……既然生病了,那就好好休息啦,有什麼工作回來再說嘍!”
看看,果然提到工作了吧?我連“嗯”都不想嗯了,毅然決然地就掛掉了電話。
不想去想鄭一鳴現在會是如何叉著腰抓狂的表情,因為老紙現在真的很怨念,氣得我忍不住想下床走一走。
奇葩娘似乎是聽到了我起床下地的動靜,急忙推門端著還呼呼冒著熱氣的粥進來,大嚷道:“病還沒好,不好好躺著逞什麼強